周云奎又惊又喜,立时把自己头上的伤给忘了个干净,咧着嘴憨憨地直笑:“大丫,你……你瞧你,你咋这么有本事,咋就……就有了哩。”
周云奎那一脸憨笑,直把金大丫也给怄得哭笑不得的,拿着手指头照着他身上戳了下:“你傻啊?这都啥时侯了,你还笑得出来?”
金一秤连看也不看麻小红一眼,抬头向着众人道:“各位乡亲,咱们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会演的不如会看的,这个麻小红戏子出身,什么样的戏不会演啊?
各位乡亲们亲眼看看,明摆着的事儿就在眼前,我大姐夫和我大姐恩爱得很,这一回带着我大姐回门,耳听得我爹一个人忙不过来地里这些活儿,这才好心留下帮我爹干活的。
可是就有些人,死皮赖脸的。我们老金家也不承认她是我们家的人,她还死赖着不走。
死赖在这里不走不说还净想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别的咱们且不论,你们看看我大姐夫这人品,这相貌,那是个不明理的吗?能放着新婚的妻子不痛,去招惹那闲花野草不干不净的女人?难不成,他就不怕脏?”
金一秤伶牙俐齿一通数落,周围的人全都笑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麻小红是个什么人物,众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也就是他金石头,毛头小子没见过女人,把这麻小红当成宝贝一样看。
这个麻小红在村儿里走上一圈,迎风都骚出十里半去,哪怕是当大妹夫的再不长眼,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勾搭这种货。
何况眼前的事儿明摆着的,人家周云奎和金大丫的感情别提多好了,哪儿能闲着没事儿去沾那个去?
想来是这个麻小红眼看着周云奎生得孔武有力,暗地里动了心思,想要背着金石头勾搭一下,反被周云奎一通骂,自以为跌了脸面,这才反咬人家一口的。
有相熟的人暗地里扯了扯金老大的衣裳角,小声道:“金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女婿当真是个孝顺的,还特地留下来替你干活儿。相比之下,你那个儿子可就……呵呵,你啊,心里可得有着点数,可别叫人家老实人吃着亏伤了心,往后你们的交道都不好打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也过来对金老大道:“金家大哥啊,你向来是个那么重面子的人物,现如今这是怎么了?还真就纵着金石头留着这个戏子在家里胡来啊?今个儿是人家云奎厚道,不吃她麻小红那一套,若是换了个别的眼皮子浅的后生,你们老金家少不得跟着这个戏子丢人。”
又有几个人走过来道:“可不是吗?金家大哥,正经人家没有几个和戏子打交道的,何况还是这么个货,咳,有些话当着众人的面,咱们不提也罢,可是私底下,这个事儿该怎么处,你这当家的可得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