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一片好心啊?”金石头回头冲着麻小红一指,“我说金大丫,你可别一嫁了人就不知道个好歹了。麻小红哪怕没有正经过门儿,那也是在你大哥我炕上滚了几个月的主儿,当得起你的嫂子吧?
你男人不是个东西,在咱们家住着,咱们一家人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他表面上是帮咱爹种地,骨子里就是图着想占你嫂子的便宜呢,刚才要不是小红机灵跑得快,怕是就得叫你家男人给糟蹋了!”
“你,你血口喷人!”金大丫气得站起来,指着金石头的鼻子要往回骂,却感觉到眼前一晕,差点跌倒。
金一秤和金二丫已经三步两步追了过来,一把扶住金大丫:
“大姐,你别着急,我们过来了,谁也别想欺负你和大姐夫。”
先叫金二丫护好了金大丫,金一秤又伏身给周云奎先处理了一下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里,知道他只是刚才被气着了,这才怄出一口血来。
金一秤回头冲着金大丫道:“大姐,姐夫没事儿,就是刚才被一口气给顶着了,身子没有大碍,你放心。”
金大丫把周云奎给扶着站起来,看着他被打伤的额头,心痛得直掉泪。周云奎心里也不好受,被那个女人给反咬了一口,倒是叫自己的女人也跟着来丢人了。
两口子全都苦着脸,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耳听得麻小红高一声低一声地哭着喊着,金石头完全没有了理智,哪怕是被众人一力按着,还是梗着脖子要往前冲着打周云奎。
金一秤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打滚撒泼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差点被强-奸了的麻小红,一脸淡定地到旁边取了一把薄荷叶在嘴里嚼了嚼,嚼得满嗓子清亮,底气十足了,金一秤把袖子一挽,腰一叉,摆出一个象茶壶般乡下泼妇骂街的专业造型,指着麻小红的脸就开始骂:
“臭不要脸的戏子,上赶子往男人身上贴的主儿,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也不照镜子看看,光天化日的就敢讹人,良心叫狗吃了?脸皮叫驴啃了?猪不吃狗不看的玩艺,真不是个东西!”
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声音脆个铮铮的,刚被清亮的薄荷叶浸润透了,那一嗓子出来,麻小红那个戏子竟然都压不住她。
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麻小红也惊得怔了怔,转脸看向金石头就是一声号:“你瞅瞅你妹说的是啥话?她这是向着一个外人都不向着你,横顺是不把你这个当大哥的看在眼里,她,她还是个玩艺不?”
金石头梗着脖子冲着金一秤就开始骂:“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傻了是不是?不向着自己家里人,你向着一个外人去?你那良心叫狗吃了?你才真不是个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