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娘四个可有本事,咋就能背下咱们挣下这么多?哼,还亏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家之主呢,人家背着你藏了这么多钱,你知道不?”
金老大明知道她是在挑事儿,可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那么多年了,自己一味地刻薄着她们娘四个,在草房里住着,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穿的用的都没舍得给她们,她们反倒是攒下这么厚的家底儿来了?
是这个三丫头够邪性,暗地里背着自己还有什么挣钱的大本事啊?还是她柳翠娥太有心计了,深藏不露呢?
可是无论如何,有一条是真的,她们娘四个瞒着自己铁定有事儿,她们也没把自己真的看成这一家的一家之主,她们几个有私心!
寻思了半晌寻思不清楚,金老大反倒给自己添了点气,把那个钱袋子往腰上一别,出门寻戏班子去了。
金一秤把给娘治腿的草药采了不少,又顺道折到了徐小翠儿家,给她留了几服草药。
说实话,对于她这样的病人,金一秤真心不怎么想管。
要知道,上辈子的自己随便给哪个病人开个刀,光红包就能收上好几万的,就这样,等着叫自己手术的人还能从今年的八月十五排到明年的腊月初八去。
自己上赶子给人开了刀,还要再贴补术后疗养费的,她徐小翠还是第一个。
唉,谁叫自己摊上这档子事儿了呢?
草药是留下来了,金一秤又打量着徐小翠孤身一人,还穷得家图四壁的,趁着周边几个邻居家里的婶子大姨们心底好,有一口没一口地送点热饭过来,可是人家家里的细米白面也不是天上掉的,哪儿能顿顿送。
金一秤叹了口气,临出门时又给折回来,往徐小翠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先拿去用吧,仅着把身子给养好了再说。”
徐小翠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一把拉了金一秤的手道:“一秤,叫俺咋谢你呢,救了俺的命,还给俺送钱来。”
你当我想送啊?我是怕我手底下这第一只小白鼠死了,毁了我的一世英名。
金一秤笑了笑:“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出了门,金一秤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村儿里特殊病例还真不止这一个,重病号最少还有一个呢,他的情况更加特殊,确切地来说,他的不是病症,而是中的毒,而且下毒的人手段极为高明,这么多年了,不叫这个人死,却也没叫这个人好,这得是多高的高手才有的手段啊?
金一秤低头寻思着,不知不觉就进了家门,迎面就看到柳翠娥一脸愧疚地看向自己:“一秤啊,娘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声。”
“娘,你这是咋了?啥事能叫你愁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