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金老大带着金石头去修了祠堂,每天早出晚归。
细寡妇自从被猛收拾几顿之后安生多了,每天只管低头干活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金大丫和金二丫两个虽然是小丫头片子,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干起农活儿来一点也不含糊,一大早吃了饭就去种地,金一秤跟在她们两个后面学种地也学得象模象样的。
两位姐姐都娇宠着这个小妹,把所有的重活都给抢了去,只把轻活留给她。
一家人虽然辛苦了些,可是相处得极为愉快。
一天下来忙活完了,金一秤把自己从一旁水沟里采里的带刺的松柏枝煮了一大锅给柳翠娥熏洗腿脚。
“这是治风湿的好法子,娘,只要我平日里用艾草给你灸着穴位,再用松柏枝给你熏洗着,等到过几日,能抓到乌梢蛇了我再用它给你泡成药酒,内服再加外治,要不了多久,你的腿脚就方便起来了,下地干活一点都不耽误。”
“三丫头啊,你可真能干,这阵子娘这腿脚感觉真的是轻省不少呢。”柳翠娥用手轻轻抚着金一秤的头发满脸的慈爱,“我这闺女,真是观音大士身边的药童子下了凡吗?医术这么好?人还这么聪明。”
金大丫和金二丫用芝麻叶煮好的汤水洗完了头发,一边相互给对方梳头一边道:“娘,药童子不是男的吗?咱们家的小妹可是女的,要是也是观音大士身边的童女才对呢,小妹,你看我们两个用你教的法子洗了一阵子头,连头发都油亮柔顺了不少,还密了不少呢。”
十几岁的花季女儿正是最爱美的时侯,往常日子过得太苦太累,丫头们也不知道留意自己的外表。
如今没有细寡妇天天刻薄着,也没有金老大有一下没一下的吼着骂着,每一个心里都轻松了不少,再加上这阵子周大勇送了那么多泥鳅过来,一家人吃得也好,心情也好。
小姑娘们脸上都有了点红润,身材也都出挑了不少,女儿的美态已经初露出来。
特别是金大丫,过了年已经十五岁了,平日里干的农活儿虽然重了些,手脚有些粗大,可是这眉眼却是周正得很,这阵子吃得也好,脸色好了,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早起初升的太阳一样,虽然还是木讷着不怎么爱说话,可是精力饱满,红彤彤的充满了活力。
看着身边这三朵花儿一样含苞待放的姑娘们,柳翠娥感觉到心里无比地欣慰,谁说养活丫头没有用呢?丫头才真正是贴心的小棉袄呢。
“哗啦”一声响,窗户外面象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几个女人惊了一跳,金一秤停下正给娘亲洗腿的手站起来问:“谁啊?”
没有人应声,金一秤开了门,月亮明晃晃地照在院子里,四周一片寂静,窗台底下的农具倒了一片。
“娘,没人,怕是什么猫啊,狗啊的路过,碰倒了家什。”
仰脸望了望天,空中一轮圆月象个亮闪闪的玉盘似的耀眼,满天的繁星象小孩子的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