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指着名道着姓是送给你的?金一秤,你就大声说说,你姓不姓金?你算不算这一家的人?”
“原来我是这一家的人啊?”金一秤冲着金老大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原来我姓金啊?那您怎么每回见了我都是一口一个扫把星地骂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姓扫把的呢!”
“你!”金老大被她顶得一口气下不来,捂着胸口直咳嗽。
柳翠娥赶快摇着金一秤的手道:“三丫头,不许再胡扯了,他到底是你爹,你也是这一家的人,别人送给你的东西,也就是送给这一家人的,你可不许私自藏了。”
一边说一边递眼色给大丫和二丫:“你们两个要是谁知道那些东西放哪儿了,就赶快取出来去,别再叫你爹生气了。”
一看娘发话了,二丫扯着大丫的手就去找那一篮子东西。
金一秤仰着脸一笑:“行,既然娘发话了,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再继续藏着不给,可是话我得说明了。既然我们是一家子的人,往后那就得一视同仁。爹,你往后可不能把我们几个当牲口一样看了。”
金老大有些气短:“我哪儿有把你们几个当牲口看?哪个家不得分个长幼尊卑,我这当爹的说你一句,你就敢这么给我倔,我不得给这个家里立个规矩?”
“原来爹是个讲规矩的人啊!”金一秤笑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讲一讲规矩,常言说妻是妻,妾是妾,妻为主,妾为奴,爹,可有这话吗?”
“这……”金老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细寡妇更是呆了。
金一秤继续道:“既然如此,我娘作为正妻凭什么住在草房里,可是细姨娘她本是一个妾,怎么就大大方方地住进那三间瓦房里了?家里的钥匙还叫她管着,这是不是就先乱了规矩了?”
这……
金老大的脸色更难看了,强撑着底气道:“我哪儿就乱了规矩了?这不是小宝还小,离不了娘亲照顾,这才叫细儿进了瓦房住着?至于叫她管仓房,那也是因为你娘她身子不好这才……”
“既然如此,那打今儿个起,我娘就得大大方方地进瓦房住,每天家里的所有孩子带上金石头都要来给我娘请个安,恭敬地叫上一声娘。至于细姨娘她要照顾小宝,那也叫她在瓦房里住着,可是话得说明了,她得住偏房。”
“你……”细寡妇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一把拉了金老大的手道:“孩子他爹,你听听,这个家里几时由着这个三丫头来回铺排了?这谁和谁行啥礼,谁住哪间房都得由着她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