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妙从旁听见,冷笑道:“是怕送来的赏赐太少,比不过大姐姐的,拿不出手吧?怎么,怕咱们笑话你吗?”
傅凝婉嗔道:“阿妙,别这样。”
心中实以为然,且不说她是大房嫡女,本就该多得些尊重,何况,萧皇后不是已经认定她是那夜相救之人么?为了侄儿,也该表示点诚意才是。
傅凝妙和她一同长大,脾气摸得透熟,自然知晓她是什么意思,愈发娇声呖呖,“大姐姐,我也想看看你得了些什么东西,不如让他们搬出来瞧瞧。”
傅凝婉被她缠不过,只得假意戳了她一指头,就命人将才搬进库房里的赏赐抬出来——她也想借机让傅凝霜长长见识,才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凝霜被两面夹击,只得松口也让甘珠去搬东西。不过她倒没有分个高下的念头——宫里生活的都是人精,萧皇后岂有不一视同仁的道理?更犯不着在赏赐上立威。
谁知等库房里的东西搬出来摊在院子里,众人却齐齐大跌眼镜。
傅凝妙摸着条凳上的物事,难以置信道:“怎么就这几匹老气横秋的妆花缎子,是不是搞错了?”
傅凝姝年纪虽小,说话却是字正腔圆,半点不逊于大人,呛声道:“宫里的人怎么会出错,三姐姐是嫌皇后娘娘办事不周么?”
傅凝妙脸上一红,她当然不愿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忙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皇后娘娘处事自然是最公允的。”
因蝎蝎螫螫走到另一边,只见阳光的照耀下,几匹绸缎散发出瑰丽的色泽,如同天边霞光织就一番,叫人爱不释手。
傅凝妙难以自抑地显出妒恨来,“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听说宫中也才数十匹呢,确定是赏给二姐的?”
傅凝姝模仿先前送赏赐的公公,捏着嗓子拿腔拿调,“皇后娘娘嘱咐了,二小姐姿容艳丽,最适合这灿烂云锦,大小姐爱好雅清,云锦这样的俗物反而不够相称,故而尽赏了二小姐。”
傅凝妙哑口无言。
傅凝婉的脸却红得能滴出血,她从未受过这样的难堪,尤其难堪还是自己找的。她再也忍耐不得,低呼一声,掩面进屋啜泣起来。
傅凝妙想跟进去安慰,又想起这事端本是自己挑起的,怕受到责骂,反而踌躇不已。可到底在大太太手底讨生活,回头若得知此事,只怕自己受到的责罚反而更重。傅凝妙咬紧牙关,狠狠瞪了凝霜两眼,方才一个箭步冲进去。
凝霜神色淡漠,半点不放在眼里,自取其辱可怪不得她,遂从萧皇后送来的白玉宫扇、珠花插戴里头挑了几样新奇有趣的送给凝姝,见那小姑娘乐颠颠的离去,方才上前收拾起绸缎来——真烦人,巴巴地要人抱出来,还得重新卷回去。
甘珠脸上颇见快意,“大小姐受了这场气,肯定会到夫人面前告状去,哈,看来三姑娘是免不了讨一顿骂了。”
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呢。
呃,这比喻虽粗俗了点,倒也十分准确。凝霜收拾好心情,正要将其中一匹云锦摊开比划一下尺寸,谁知那鲜亮的绸布甫揭起一层,里头便掉出几个黄澄澄的元宝样的物事。
“金子!”甘珠瞪大了眼,忙弯腰拾起一个,也顾不得脏便放进嘴里用力一咬,险些硌断了牙,“姑娘,是真的!咱们发财了!”
凝霜却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萧皇后会不会对她太好了点?
该不会真打算把她聘回去做侄媳妇吧?
承恩公府内,萧易成得知那场赏赐引发的闹剧,只笑着摇摇头,“姑母还是这般有趣。”
人都说为皇后者当母仪天下,萧皇后却不是这样。她看谁好,看谁不好,那都是爱憎分明的,看来傅凝霜这小姑娘不声不响,竟已赢得了当今皇后的欢心。
这样也好,许多事上,萧皇后更说得上话些。
淮安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说不定皇后娘娘是为太子殿下选的佳妇呢?这下连婆媳烦恼都省了。”
萧易成正襟危坐,嗤道:“不可能,太子已然娶妻了。”
“可是以傅姑娘的出身,当太子妃欠妥,做个良娣却正合适呢。”淮安老神在在道,俨然如萧皇后肚里的蛔虫一般。
萧易成恨不得叫人把这小子的嘴缝起来,他就不能当个哑巴?
话说,真的存在这种可能吗?萧易成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新封面,大家注意别看错了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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