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小九,他的衣服却有些小了,“额娘,你偏心。”小九抗议了。
“等等。”云齐儿说着又转身向小木屋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又一套衣服已拿在了小九的手中,他背过我们,走到那草丛中换下了刚刚那偏小的一套,再出来时,我发现这一身已是合身多了。
“额娘,你做了多少套衣服给我啊。”小九开心的笑意漾在脸上。
“一年做两套啊,所以啊那屋子里现在已经有十几套了呢,只可惜除了你身上这一套,其它的可都小了。”她叹息着又说道,“额娘只记得你小时候的个头,后来你一天一天的长大,额娘错过了你太多的成长了,我常常想着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些,于是就按照那心里想的个头每一年都做两套衣服给你,只希望你能找到额娘,让额娘在有生之年可以再见一见你,如今,老天终于慈悲了,终于让我见到了我的小九。”喃喃而语中,她的眸中隐隐就是泪花,那是高兴是喜悦的泪水。
轻拭着她眼角的泪,“云齐儿,你受苦了。”
我与她,还有我们的小九,三个人一起围坐在小木屋前的一个小方桌上,她端上来清淡的饭菜,“这里的鸟啊,鱼啊,还有一些小动物都与我为伴呢,所以我不忍杀它们,你们两个啊,也就随着我只吃一些清淡的吧。”
我应道,“其实什么都好,只要是云齐儿煮的就好。”
还是第一次吃着她煮的饭菜呢,从前在巴鲁刺她甚至没有机会为我煮饭,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似乎那时候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可是如今想来,却是如今天一般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家的温馨与幸福。
失去方知这一份相聚的艰难,也更加珍惜眼前的种种。
吃过了饭,是她去湖边洗着碗筷的身影,小九也在旁边帮忙,而我就站在那湖边看着水中她的倒影,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人生得如此,已是无憾。
进得了她的小木屋,简陋而单调,我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在这里呆了六年的,独自一个人呆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她是如此做到的呢。
伸手从怀里掏出了清扬赠给我的药,“云齐儿,吃了它,你的病就可以痊愈了。”
“其实我早已经没事了,你知道吗,”她指着门外的那些粉红色的花朵为我诠释着先前的疑问,“是那花让我得以唯系我的生命,只要有它,我的胸口就不会再痛了,身体也不会再虚弱了。”
“那么为什么你不回去巴鲁刺,难道你不想念我们的小九?”
“啊,不……不是这样的。”她急切的喘息着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一离开这花朵,我的病又是犯了,我曾试着离开,可是才走不远,我的病就又是发作了,所以我只好默默的祈望你们可以来这里找到我。”
“所以,你就在那些鸟的翅膀上写着你在这里,是吗?”好聪明的云齐儿啊。
“可是,你们竟是让我等了六年。”她有些嗔怪的说道。
“对不起……”
“父汗,你没有对不起额娘,这六年来你从未放弃过寻找额娘,只是你寻错了方向,因为你没有额娘聪明,她选择了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
“如果我知道我的病会好,我就会留信告诉你们我在这里了,可是……”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糊说,你好好的,只要我找到了你就好,从前的事再也不要说了。”我不想让她尽说些不吉利的不开心的话。
终于见面了,这一份美好才是我最要珍惜的。
“你说,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声。”她轻轻的笑,那眉眼间尽是妩媚动人。
“因为你的善良感动了它。”指着蔚蓝的天空,我感慨云齐儿的心善。
“娘与爹可还好吗?”
“好,都好,他们让我捎话给你呢,让你放心,不用惦记他们。”
“那么,都别呢。”其其格的孩子,她还是一心的挂念着。
“也好,他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意气用事的孩子,如今他已是巴鲁刺的大汗了。”这也是云齐儿的愿望,我相信知道这个消息她一定会开心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我什么,可是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心知肚明,我知道她心里还牵挂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清扬。
可是我虽然知道,心里却也没有醋意,清扬于她,恩重如山,这是我无法可比的。
想到这里,我轻声说道:“他很好,他得到了那宝藏中的医学与武学,那本就是骆家的东西,如今到了他的手上,也算是我对得起兀哲叔叔了。”
轻扬的一声叹息,愿兀哲叔叔安息。
生与死,一念之中,可是兀哲叔叔留给我的是尊重是一份永生不忘的恩情,一如,清扬对云齐儿。
又建了一座小木屋,那是给小九的,因为我嫉妒他,嫉妒云齐儿看着他的眼光比我多了些。
那药她吃了,我想她的病慢慢的也就好了,也就不用在依靠那粉红色的花朵来唯系了。
渐渐的,她的面色更加红润,人也越来越丰润了。
“云齐儿,怎么今天又采了那么多的花啊。”看着那粉红色的花朵我就担心她的身子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