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蒙古包里是一片死寂,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已在想象着两个人之间似乎在打着什么手势,要杀我吗?神不知鬼不觉的要置我于死地,然后再死无对证,一定就是如此的。
抬首看着我头顶的铁板,按着蒙古包内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计算着我与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也有六七米之远,这样的距离足可以让我偷偷的去看看那外面到底是何人?
我重新又推开了铁板,悄悄的探出头,却是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骨碌碌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气派豪华的蒙古包,几米外,有两个人,此刻一点头哈腰的正咬着另外一个气派尊贵的人的耳朵在说着什么。
小小声的,我听不清,但看着那人面上阴险的笑容,让我忍不住的打个颤,是要杀我吗?看来我要立即的离开这里了,否则一旦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那么我恐怕自己已经凶多吉少。
那个拉拉格格原来她竟是一位王爷之女,怪不得虽然得不到班布尔善的宠爱却也是盛气凌人,原来是有人为她撑腰啊。
我面前的这位王爷似乎是巴不得班布尔善与图尔丹的一场大战,那场战争无论胜负为谁,于他都是渔翁得利,他想要什么?想要图尔丹与班布尔善一起没落草原,然后他在雄霸这大草原吗?
我笑,一个人的野心可以有,可是要想雄霸天下,却是要靠着阴谋利诱而不是正当渠道,那这人也只能算是一个小人了。
这样的人,最是让我不屑。
“王爷,就这么办,奴才这就去了,天晚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那王爷背对着我的方向,我看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人便退着出了这蒙古包。
包内刹时又归于沉寂,那位王爷就坐在桌子前,支着肘斜寐着,我看着他的方向,我心里急啊,他一直坐在那里,我又怎么能够出去?
我想着从先前囚禁我的蒙古包到这里,这地道我走了大约只半个时辰的时间,说不定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已经在向着那个方向而去了,待他们到了,就会发现我失踪了,那么这个地道就已经不安全了,而且倘若他们骑了马,那速度更快,来来回回也就一刻钟吧。
越想越是心惊,这地道下我断不能再呆了,此刻我必须要逃出去,可是那王爷,他坐在那里叫我如何是逃?
挪了挪身子,让站立许久的自己腿不至于麻木,身体里的毒服了解药早已散尽,此刻或许我可以吃着莲香丸了,突然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大喜,忙着从怀里掏出那熟悉的小瓶子,含了一粒在口中,迅速的服了,身子刹时就热将起来了,伸伸手,已比刚刚在那蒙古包里活络了些,看来我的功力已在慢慢的恢复了,只要再服得了青叶草,便又是可以身轻如燕了。
不能再等了,虽然轻功还不能达到最高的境地,但是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悄悄的绕到那王爷身后,再慢慢的离开而不发一点声息。
他一定是在睡了,仔细听着,那呼吸声还有那微弱的鼾声告诉我,他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
此一刻,再不走又更待何时?难道要让自己任他们宰割吗?
主意打定,我慢慢的探出了身子,一点点的把自己送进这王爷的蒙古包,蒙古包里没有侍卫,我暗自窃喜,这王爷必定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所以他不喜欢自己谈话的内容被侍卫所听到吧。
终于,我已完完全全的进了这蒙古包,将身后的铁板轻轻的关阖了,再把那土坯放好,仔细看看已无破绽,我悄悄的绕到那王爷的身后,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此刻我就站在他身后一米远左右的地方,我正要向那门口走去,突然一声响,一个茶杯被那王爷的手碰倒了,此时杯子与杯盖正齐齐的沿着桌面向那地上骨碌碌的滑去,我看着,心里一惊,不好,倘若那杯盖掉到了地上,少不得哐啷一声,更少不得要惊醒那门外的侍卫,那么我自己就将无所遁形了,时间紧迫,我不能再浪费时间,否则那去杀我之人就快回来了。
我身子一倾,稳稳的一手接住了那茶杯,另一手再接住了杯盖,看着那王爷微微动了动便不在出声,一颗狂乱的心终于又归回了原位。
瞧着那桌子上有两盘子水果,我顺手抄了两个苹果在手里,好饿啊,疲累加上饥饿,晕眩始终在侵袭着我。
还不能吃,待逃出去了再吃也不迟。
蹑手蹑脚的轻轻向门前一闪,再掀了那门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门口有两个侍卫此时正打着磕睡,更深露重,已经过了四更天了吧。
天助我也,一闪身就出了这蒙古包,重新来到这空旷的室外,心里由衷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