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先吃饭吧,奴婢都是一一记在心里的,王妃一边吃,奴婢一边念给王妃听。”
燕儿的话倒是让我安然了。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有解决一切的希望。而图尔丹那轻颤的睫毛却只是给我突然间的刹那惊喜而已,此时,他并没有醒来。
“你们都且下去吧。”把那一应的侍女都遣了下去,我倒要仔细研究一下那些曾经进过其其格蒙古包里的女人。
我一边吃着碗里的米粥,一边听着燕儿一个一个的念给我听,十几个人一口气念下来,我听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难道是我弄错了吗?
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你也有查清了吗?
几个大夫,几个一直与塔娜仁交好的侍女,还有一个似乎好象从前是可拉的侍女。
可拉,这名字一出口,我又是一惊。
“你可知道这可拉的侍女她进去了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这些个人其实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奴婢也觉得她来的蹊跷,她去的那一段时间刚好就是塔娜仁离开的时间。”
我看着燕儿,期望燕儿可以告诉我一个意外的事实,那就是这个女人她做过了什么。
“据守着其其格的侍女说,她只是好奇的打开了你蒙古包里那扇特别的天窗。”
天窗,那天窗一开,便会有风有阳光直射进那蒙古包。
原来如此。
杀人竟可以只在无形中。
我懂了,可是我依然没有解救其其格的办法,甩甩头,夜里我要用琴声唤来狐君,或许他可以解救其其格,想起咋夜里他说过的话,原来这一切他早已知道。
琴声乍响,奏起一片清冷,依旧是那曲我喜欢的凤求凰,多想用这一个曲子来唤醒那还在昏迷中的图尔丹。
烧退了,过了今夜就脱离危险期了,在他醒来之前,关于其其格的事情我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他来了,就站在那窗前,一头的银发在风中狂舞,仿佛一场梦幻降临,也仿佛神仙来了一般。
我挥一挥手,燕儿带着一应的侍女悄然而退了出去。
他还是站在那窗前,仿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的在倾听我的琴曲吗?
我继续的弹奏,用心在唱就一曲凤求凰。
琴声嘎然而止的刹那,他已飘然而进了我的屋子。
“你的箫呢?”好喜欢我的琴声他的箫曲,那一吹一弹,和的才是万般的和谐,可是这一回他并没有和着我的琴声。
“今日我没有了吹萧的。”他冷然的说过,转首看着那床帐中的图尔丹。
我不理,我直白的问道:“她的衰竭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阳光?”这是我的猜疑,一定是的。那样一个经年没有见过阳光之人,突然一下子毫无预警的让阳光直射着她,那结果可想而知了。
狐君果然点头了,他的默认证实了我的猜测。
“那么,她还有救吗?”那些大夫已经尽了力,他们似乎已回天无力了。
“有。”
“怎么医?”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还是问着从前那老套的问题,“你真的想救活她吗?”
“是的。”我没有一丝的迟疑。
“你不怕她醒了,图尔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你了吗?”
我笑,苍凉一笑,“他又何曾在心里容下过我呢。从来,我只是其其格的替身而已。”
“可是,至少她不醒,你就还有希望。”
“我不要,那样的施舍我宁愿不要。我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如果没有,我只当那曾经的爱是一条小溪,悄悄的流泄中,叮咚作响的永远是我的一份祝福。我不想因爱而成恨。”我的话是说着我自己,却更是说给他听的,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这结让他始终痛恨着图尔丹。于是,才有我凄婉的故事。其实这罪魁祸首是狐君,如果其其格没有昏迷,图尔丹他就不会娶我,没有娶我,便也没有了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