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义笑道:“贤婿以前在锦衣卫,是专门跟银子打交道的。你猜猜这些银子有多少?”
常风只看了一眼,便估算出了数目:“大约两千两。”
刘秉义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转办抄家差事的。一共两千二百二十二两。取件件好事都成双的吉祥意思。”
常风有些不好意思了:“老泰山,我一文钱的彩礼也没给。您倒贴了二千多两现银陪嫁。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刘秉义用情真意切的眼神看着常风:“贤婿啊。我没有儿子,就这一个女儿。以后女婿就顶我半个儿。”
“当长辈的,要那么多银子作什么?迟早不都是你们的?”
“现在给了你们,让你们过的好一点,我心甘情愿。”
刘秉义当了十年官,虽不说像蔡忠那般能贪、敢贪、贪得效率那么高。但他收收陋规,接受底下人的一些贿赂也是常有的,除去花出去的交际银子,还攒下了七八千两家当。
这一回,他算豁出去了。哄好了女婿,等于哄好了未来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两千多两银子物超所值。
再说,他的话有一半儿是真的。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平时再势利眼,也是个父亲。
刘秉义又打开了两个小匣子。
一个小匣子里,放了十枚大金枣。每一枚都有五两重。大概五十多两金子。
刘秉义解释:“这是焦家金铺打得金枣。都是足赤金。取早生贵子之意。”
另一个小匣子里,则部都是头面首饰。
刘秉义道:“这些首饰,都是上等的。瞧这缅玉的耳环多地道啊,水头儿都荡漾!”
“我的女儿,太子身边红人的媳妇,以后免不了跟京中贵妇们交往,可不能失了体面。”
常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频频点头:“老泰山破费,破费。”
其余三口大箱子里,装着上好的冬布、夏布,一等的苏杭丝绸。另外还有十几套里外八件儿的新衣。
常风粗略估算,这些嫁妆,恐怕耗费了刘秉义三千五百两以上。
最后,刘秉义又拿出一个精巧的木匣。
木匣里是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
刘秉义道:“怀恩公公在南京。你可以暂住他外宅。等他回来了,你们小两口住在别人家始终不方便。”
“我在城北有一座三进宅院,还算宽郎舒阔。你们婚后可以住过去。这是房契。”
“另外在京郊宛平县那边,我有二百亩肥地。也都给了你们,这是地契。”
常风道:“老泰山。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秉义笑道:“瞧瞧,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这时,刘笑嫣走进了大厅:“我爹的意思是,他倾家荡产的倒贴给你。以后你可要在太子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
刘秉义一脸尴尬。
倒是常风替老丈人打起了圆场:“笑嫣,你浑说什么呢。你爹那是疼你。哦不,疼咱俩。”
刘秉义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这世上哪有当爹的不疼女儿女婿的?”
“这点陪嫁算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