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爱吃蛋黄,父子俩爱吃蛋清,鸡蛋也被明确瓜分了。
小白抱着自己的小奶(水)瓶(囊),咕噜咕噜地喝着奶。
珠儿见它喝得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拍了拍它,指向窗子。
小白松开小奶瓶,顺势望向窗外。
珠儿一把抢过它的奶瓶,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随即呕的一声,小爪子捂住心口,吐了吐舌头。
太难喝啦!
一顿饭,几人都吃得饱饱,绿珠过来收拾碗筷时,发现姬冥修居然把一满碗桂圆红枣粥喝得干干净净,盘子里的包子也一个不剩,不由地暗暗惊讶,要知道姬冥修吃东西是很“差劲”的,再美味的菜他尝个一两口便放在一旁了,哪像今早,放进他碗里的东西就没有剩下的。
乔薇:粒粒皆辛苦,剩菜剩饭不能忍!
乔薇去了东厢收拾东西。
姬冥修尾随而至,看了看在院子打弹珠的小包子,从身后拥住了乔薇:“和孩子们多住几天。”
乔薇就道:“我爹还在山上,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碧儿与罗大娘都能帮着照顾,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姬冥修想说接过来一起住,想到什么,又把话头咽下了:“我送你。”
“嗯。”乔薇点点头,在他脸颊上飞速地亲了一口,随即若无其事地掰开他搂住她腰肢的手,去拿衣柜里的衣裳。
姬冥修忽然追上来,将她抵在了柜门上,扣住她后颈,一阵霸道而强势的亲吻。
“我赢啦!”院子里传来望舒兴奋的叫声。
姬冥修松开了她,拇指抚过她红肿而莹润的唇瓣,轻轻地压了压。
乔薇红着脸,转身拉开柜门,想把没穿的衣裳拿出来,却一眼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大亵裤。
他的裤子不是都叠在下面的吗?几时挂到上头了?
乔薇把他的裤子拿下来,叠好。
姬冥修挑眉,小没良心的,终于开始偷他内裤了。
公平起见,他应该“偷”她一个肚兜。
姬冥修眼疾手快地把她装进包袱的小肚兜拿了出来,若无其事地塞进了怀里。
乔薇蹲下身,拉开抽屉,把他的亵裤放了进去。
姬冥修不知道这个,装着小肚兜,吹了声口哨,出去了。
乔薇去如厕。
绿珠悄悄进屋,把乔薇叠进抽屉的亵裤拿出来,装进了乔薇的包袱。
至此,丞相大人与乔帮主终于有了彼此的定情信物——一个肚兜,与一条亵裤。
姬冥修的身子其实尚未完全恢复,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喝了姬无双的药后,便不顾姬无双的劝阻,踏上了护送妻儿的马车。
马车宽敞极了,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虎皮,望舒与景云趴在虎皮上,分享从彼此手中赢来的战利品。
姬冥修与乔薇坐在长凳上,宽袖的遮掩下,十指相扣。
“中秋怎么过?”姬冥修问。
乔薇道:“要是我爹醒了,就回恩伯府过,要是没醒,就在山上。”
“哦。”姬冥修摩挲着她手指,“那他还是别醒吧。”
乔薇:“!”
“我想和你过。”姬冥修说。
乔薇清了清嗓子:“不去……乔家,也行。”
姬冥修笑了。
马车晃悠晃悠地,走过京城的大街,上车前,绿珠便装了一大箱子的好东西,姬冥修觉得不够,又让燕飞绝将马车停在各大铺子门口,糖葫芦买了五十串、蟹黄酥买了五十包、小金珠子买了五十颗。
乔薇:打弹珠用金珠,信不信打完珠子就没了!
马车驶入犀牛村。
乡亲们一看这华丽的大马车就猜出是小乔是回来了,就算不是她本人,那也是一定来找她的贵人。
哎呀,真是羡慕啊,一年的光景,就富庶成这样了。
他们哪怕有她一半的本事,下半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这个时辰,罗家没人,都下地干活儿去了。
马车长驱直入,停在了山脚。
小魏远远地便瞧见了马车,猜测是夫人回了,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下山来。
“燕大侠!”小魏笑眯眯地打了招呼。
“小魏啊。”燕飞绝拉开车厢的后门,从里抱出一个大箱子,“给!”
“我家夫人呢?”小魏将箱子背在背上,问。
燕飞绝指了指马车,使了个眼色。
小魏挤眉弄眼:啊,我懂,我懂!
二人很有默契地把箱子背上了山,把两个孩子也叫上了山。
孩子的爹娘在马车内不可言说了一番,乔薇舔了舔唇瓣:“我走了。”
“嗯。”姬冥修嘴上应着,握着她手的大掌却没有松开的迹象。
乔薇轻轻地抽回手,躬身朝车帘走去。
快拦住我快拦住我快拦住我……
姬冥修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
乔薇跌坐在他腿上,心里窃喜了一把,面上却十分冷静,推着他胳膊,就要起来:“别闹,孩子们找不到我会哭的。”
让他们哭吧,哭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敢松手你就死定了!
姬冥修将她扣得紧紧的,她无法动弹。
乔薇抱怨道:“你干嘛呀?光天化日的。”
最适合白日宣淫了,快亲我快亲我快亲我……
姬冥修轻轻地低下头,凑向她唇瓣。
她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亲吻却没有落下,她睁眼一看,姬冥修已经坐直了身子:“快去吧,我听到孩子们在叫你了。”
几时?她怎么没听到?!
乔帮主咬住唇瓣,欲求不满地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姬冥修淡笑着看着她:“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免得被人瞧见了不好。”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乔薇清了清嗓子:“景云和望舒待会儿要去钟哥儿那边玩。”
潜台词:我一个人在家!
姬冥修眉梢一挑:“那提醒他们别忘了给钟哥儿带点吃的。”
被撩得欲火焚身的乔帮主:“……”
姬冥修最终还是走了,特别正经,特别心无杂念,特别清心寡欲!
马车驶离了村口,丞相大人拿开了仿佛随意放在腿上的枕头。
小丞相biu的一声弹起来:憋死老子了!
……
乔薇回到别墅,泡了两大杯莲子心,苦得舌头都麻了,总算也清心寡欲了。
她先去探了乔峥的脉,脉象较之前平稳了不少,也苍劲了不少,这是好转的表现,两生果果真是有奇效。
随后,乔薇又叫来七娘,问了作坊的情况。
作坊运转正常,就是容老板来了一次,具体什么事没说,只让七娘转达乔薇,若是回了村子,记得上容记一趟。
乔薇猜是选厂址的事,不知是找到新的厂址了,还是徐氏那边同于同意卖了。
“请问乔姑娘在吗?”
二人说话间,外头响起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乍一听,有些耳熟。
“我去瞧瞧。”七娘起身,出了别墅。
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与一个闭月羞花的少女,二人穿着一样的衣裳,青纱雪衫,奇怪了,这年头,怎么会有男女一样的打扮?
“你们是谁?”七娘问。
少女道:“我们是素心宗的弟子,有事找乔姑娘,请问乔姑娘在吗?”
“请稍等。”七娘进屋,向乔薇禀明了情况。
乔薇淡淡一笑,素心宗真是好本事,才一日功夫,连她的住址都打听到了。
七娘觉得对方有些来者不善:“夫人,要不要奴婢把他们打发了?”
乔薇淡道:“不必,来者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七娘将二位弟子请了进来。
乔薇在船上见过他们,是存在感较弱的八师弟与五师姐,也是唯二没对她恶语交加的弟子:“八师弟与五师姐上门,是小师妹有什么事,还是你们师父师母有什么事?”
二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没猜到乔薇能一语道破他们的目的。
五师姐道:“不瞒乔姑娘,是我家师母想见见乔姑娘。”
乔薇漫不经心地一笑:“见我干嘛?给她女儿找场子?”
五师姐看了看八师弟,八师弟年轻气盛,经不起刺激,一板一眼地说道:“我家师母说了,你与小师妹的事是你们几个人的私事,也是四师兄的家事,她不会横加干涉,但你伤了我们二师姐,这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揭过的。”
乔薇哦了一声:“她没问我是怎么伤到你们二师姐的?还是你们没告诉她,你们二师姐把我打成重伤,我才还了她一刀子?”
不待二人反驳,乔薇又道:“你们师父都已经说这笔账算了,你们师母却还揪着我不放,还是为了小师妹的事吧?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八师弟嘀咕:“你看吧师姐,我就说了这么说不行。”
五师姐面子有点挂不住,师母的原话是为小师妹找场子,但她怕对方拒绝才给改成了替二师姐报仇:“好吧,就是为了小师妹的事,我师母给你下了战帖,不知你敢不敢接?”
乔薇问道:“接了怎样?不接又怎样?”
五师姐正色道:“接了,江湖事江湖了,过了今日,不论结果如何,你与素心宗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倘若不接,那素心宗就要用宗规来处置冒犯素心宗的人了!”
乔薇讥讽道:“这件事原本就是你们素心宗挑衅在先,真要下战帖,也该是我给你们下。”
五师姐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乔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要我同意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五师姐问。
乔薇一笑:“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倘若我赢了,素心宗就是我的。”
五师姐哽住:“你……”
“儿子!”
景云听到娘亲的叫唤,从小院跑了过来:“娘亲!”
乔薇笑了笑,说道:“你的字写得好,你来。”
“来什么?”景云古怪地问。
乔薇取出文房四宝:“给素心宗,下战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