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想到顾老师的性子,果决、精简、冷酷,平常说话交谈能多直白就多直白,医院开会表决,当着领导的面就是冷哼、也不会说一句‘好的’,从来不打弯婉转。小程仿佛都能想象到他对南瑜小姐直白陈述的事实,他犹豫的走过去,“那个……”
话刚起头,就被顾瑾冷冷打断,“包起来。”
包,包起来?什么包起来?小程反应能慢五秒,噢,对。是应该包起来,这里不适合他掺和。
小程的脚步声蹬蹬离去,行人脸色怪异的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南瑜只觉身体冷彻透骨,缓了半晌还是发抖发虚,“哦,我知道了。”
她听见自己这样木讷地对顾瑾说,然后转身离开,脚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随时都可能软下去。
但她奇迹般的挺了过来,电话铃声响起置若罔闻,走下电梯,出了商场,然后扬手叫车。
司机问她去哪里?南瑜迟缓的想她还有哪里可去?好像除了租住的地方,在没有了别处!
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可以给她撑起一片天地的父母,都没有。
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南瑜多么希望爸爸还在,然后恨恨痛骂她的没出息,为什么要对顾瑾动心,以为爱情是平等的,追求就可以得到,现在呢?活该被骂自贱。
可他凭什么那样说?就因为她没脸没皮倒贴过……?顾瑾都不觉得过分吗?!
……
即便痛到极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南瑜回了住处用冷水洗脸,重新梳头换装,然后描眉打底,看,如此一打扮镜中的人立刻精神焕发,完全没有刚进门时的狼狈。
看了眼时间提起包包上班。
再次出现,她还是那个透着文静气质,温婉守大堂的助理。嘴角微微扬起,亲和从容的应对每一位客户需求。努力忽视偶然间涌上的悲伤,带着沉甸甸闷疼的心脏,扛完这充满压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