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那天在舞台上,几千双眼睛盯着,付阳都没觉得紧张。这会儿才几十人,就把她看得头皮发麻了。
“都说了我没有男朋友,你听不懂人话啊!”她那个气呀,扬手就将怀里的书包砸了过去。
别说丢得还挺准,因为实在愤怒,力气也大得很,只是……
特么她气糊涂了,那是大魔王的书包啊啊啊啊!
付阳瞪圆眼,眼睁睁看着那个单肩包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华丽的抛物线,被乔渊伸臂一捞,随手挂在了肩上。刚下意识松口气,又回过味来。
不对啊,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身为被无辜牵连的人她发发脾气怎么了?
付阳立马挺直了脊背,怒冲冲地走过去,学着乔渊的样子也在那个凯哥身上踢了踢,“是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的?不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吗?”
可惜她长这么大还没跟谁打过架,那一脚落在对方身上轻轻的,软绵绵的。凯哥壮实的身躯纹丝不动,更别提感到疼痛。
这就有些尴尬了。
见付阳瞠大眼,低头瞅瞅自己脚上的皮鞋,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上一脚的样子,看着很有几分可爱。乔渊没忍住勾了勾唇,踢了脚边躺尸的男生一下,“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嗷一嗓子哭了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其嗓音之嘶哑难听,其语气之悲痛哀婉,差点把离他较近的付阳吓了一跳。
“浩子!”那位凯哥立马瞪过去,甚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对不起凯哥,以后不能跟你做兄弟了。”那位被称为浩子的男生抹了把脸上悔恨的泪水,看着居然有那么点……委屈?!
“谁他妈还不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老让人揍?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混什么社会了!”他泪眼汪汪望向乔渊,“我只知道找上凯哥的是一个叫赵时的,在你们学校读高二。他给了我们几张这女生的照片,说让我们教训一下她男朋友,我们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只听说是艺术节给她伴奏那个。知道的我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吧?”
乔渊:“照片呢?”
男生颤巍巍从兜里掏出屏幕爬满蜘蛛网的手机。
然后付阳就傻呆呆看着那群职高男生排着队去乔渊那里删照片,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小嘴儿张得几乎能塞下鸡蛋。
这就痛哭流涕、纷纷表示要改过自新了?这让那些苦口婆心的老师和家长情何以堪?
难道以后不听话,就揍一顿,一顿不行,那就揍两顿?
她的小身板儿忍不住抖了抖。
妈妈呀,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只要想起那句魔性的:“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如果一顿不行,那就揍两顿~”付阳就格外感恩自家土豪爹是个典型的女儿奴,大声喊两句都不舍得那种。
因此一进家门,她就望着付义情深款款地叫了声“爸爸”,叫得正和人说话的付义魂都飘了。
飘了没两秒,他就察觉出了不对,脸色立变,“怎么了阳阳?在学校受欺负了?”
虽然从自家闺女上初中起,他就时不时收到老师的告状电话,有时候还要被请家长,明显更有可能是闺女欺负了别人。
但潘婷一事也让他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家闺女还是太单纯了。
“没有没有。”付阳赶忙摇头,“我就是难得见你回来这么早,心里高兴。”
付义放下心,脸上又洋溢起老父亲的迷之微笑,“那就好。来,过来坐。”
付阳瞅了瞅他对面坐姿端正像是部队出身的陌生男人,放下书包坐去了自家土豪爹身边。
付义立马将手边的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问她:“你们班那个潘婷,最近去学校了吗?”
“没有。”付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提起潘婷。
“他爸爸托人约过我两次,我拒绝了。如果最近你舅舅那边联系你找你说情,你就和上次一样都推到我这里,不要理他们。”
上回潘父潘母来学校找过付阳之后,付阳就猜测他们估计没那么容易放弃,回来将这事跟付义说了。
付义一听那个气啊!
你们家闺女欺负我闺女不算,你们做大人的还想把我闺女当软柿子捏,真当我付义没脾气怎么滴?
转头他就打了电话给自己在银行的好友,暗示对方潘家的公司最近经营不善,要是有贷款可以催一催。
潘家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里还承受得住这雪上加霜,当天就托人送了重礼来约他见面。
因为一些原因,原主和这个舅舅家关系本来就比较冷淡。再加上记忆里那位舅母撺掇原主那些话,付阳也不想和对方打交道,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付义嘱咐完闺女,又介绍对面的男子,“这是爸爸给你请的保镖吴刚,退伍前曾是特种兵。以后你上下学,他会和王助理一起陪着你。”
“保镖?”付阳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吗?”
平时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也是退伍军人,不说武力值爆表,对付两三个普通成年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她除了去学校也不怎么出门,怎么又给她请了个保镖?
“没出什么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付义安抚地摸了摸女儿头毛,“潘婷这件事,我是不会接受和解的,谁来劝都没用。我怕潘家狗急跳墙,会再次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妻子早逝,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可不想叫人伤到分毫。
这也就是他现在还不知道U盘那事儿,等学校那边把艺术节的珍藏版DVD做出来,付义这个老父亲险些炸了。
那臭小子是谁?凭什么跟他闺女一起上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