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员外郎这等艳福,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男人们的焦点近乎都在那美艳的妾身上,可女人们的焦点大多都在那疑似被冷落的正妻身上。
见那顾家娘子从头至尾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再瞧那单薄的身子骨和那凸起的腹部,联想到自己怀了身子那会自己夫郎如何在那些妖精堆里翻云覆雨,自己又是如何咬牙默默流泪忍着,一时间竟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虞夫人暗下握了握沈晚略显冰凉的手,小声安慰着:“你是正室,如今也有了子嗣傍身,任哪个也越不过你去。莫要多想,多虑伤身,仔细你腹中孩儿。”
沈晚扯了抹笑,浅浅笑过算是回应。
顾母不敢往沈晚这边看一眼,侧过身子跟那兵部郎中于修家里的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于修家的娘子如何不知,她家郎君正愁如何修复顾于两家的关系?见此良机,焉能放过?便无不恭维的对那顾母笑道:“瞧着顾夫人您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福泽深厚的。您家的员外郎可真是一表人才的好儿郎,孝顺不说又有才气,如今在兵部官署那可是炙手可热的。我家郎君无不佩服员外郎的才干和官品,常说做官就应如是,还说就连上峰大人都对员外郎颇为赏识呢。”
提到儿子,顾母难得脸上挂了真心实意的笑:“于大人过誉了。他毕竟年轻,在公事上,还需于大人多加提点才是。”
于娘子捂嘴笑道:“顾夫人说的哪儿的话,什么提点不提点的,我家郎君常说能与顾员外郎同在一官署办公,是他的荣幸。顾员外郎年少有为,将来仕途可不可限量呢,日后指不定还得仰仗顾员外郎多加照顾。”
与顾母又说笑了两句,于娘子看了眼另一旁一直缄默不语的沈晚,目光往那腹部特意看过一眼,笑道:“顾娘子这胎有五个来月了吧?”
周围空气似沉默了瞬间,却是顾母替答:“是,五个来月了。”
于娘子又转向顾母,笑着说道:“别的不敢说,但说这孕相啊,我是一看一个准。顾夫人,您家儿媳妇肚子外尖,此胎定是麟儿。”
顾母面上的神色顿时千变万化,可终归都划作了欣喜:“此言可当真?”
于娘子拍拍胸脯:“要是不准,您尽管到我府上打我便是。必定是个聪慧伶俐的小儿郎。话又说回来,所谓虎父无犬子,将来呐,只怕顾家要出个状元郎呢!您呐,就擎等着享福吧。”
顾母面色僵了瞬,随即面色如常的又与她说笑两句。
外间的宾客正是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时。
顾立轩白皙的俊容上被酒气熏成了红色,此刻他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举杯环顾全场:“诸位,顾某人何德何能,竟得在座诸公的捧场,倾心以待?诸位的厚爱在下无以为报,唯有表于这金波壶觞,方能倾尽心中一二感激之情。话不多言,尽在盏中,顾某人便先干为敬了!”语罢,抬起酒盏就一饮而尽。
众宾客一阵喝彩。
兵部侍郎虞铭缕着胡须笑道:“员外郎好气魄。不过也要当心莫要饮醉了才是,需知春宵一刻值千金,若因我等坏了员外郎洞房花烛的乐趣,那便显得我等甚是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