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周天海转过脸来,终于看了她一眼。张雪雁脸上一红,刚抛了两个媚眼,想娇羞一下,就听周天海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出去。”张雪雁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红了眼圈规规矩矩地低头说道:“二爷刚去仪征那会,李家派人给李姐姐送了两万两银子。我想着这事二爷应该不知道,所以来回一声。”
“哦?”周天海端起茶盏吃了口茶,“这事为何没告诉你二奶奶啊?”张雪雁咬了咬嘴唇,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姜玉春冷笑道:“怕是不屑和我说罢,人家想找你卖好呢?”周天海心里一哆嗦,连忙回头,正好瞧见了姜玉春脸上的不自在,一挥手将张雪雁等人都撵了出去。
姜玉春见屋里没了人,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周天海笑着探过身来:“这时候怕了,刚才还吃醋来着。”姜玉春一扭身子,嘴硬道:“谁吃醋了?”周天海故意凑到她身上闻了闻,假意道:“没吃醋我怎么闻着你身上一股酸味,难道是没洗澡臭的?”姜玉春听了不禁羞红了脸,翻身压在他身上,使劲拍打道:“叫你说我臭,叫你说我臭。”周天海一边笑一边躲,两个人滚做一团,直到姜玉春没了力气,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周天海静静地望着眼前脸色绯红的姜玉春,慢慢地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碾转反侧。姜玉春满足地搂住他的脖子,微微张启红唇,任由他采撷。直到他吻了个够,两人才气喘吁吁离开彼此。
“玉春!其实我很高兴你吃醋!”周天海搂着姜玉春,轻拍她的背,“你吃醋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真实很美好,让我能察觉到你的感情,让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夫妻。”
姜玉春舒服地哼着,半晌才说:“你是高兴了,才不管我心里自在不自在。”周天海哄她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偶尔逗你下,又不会真拿她们来气你。难道我分不出里外好坏来?”姜玉春听了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错,还知道里外好坏。”周天海得了美人香吻,乐的直说再来一个,姜玉春作势要亲,等他闭了眼,才在他腮帮子上轻拍了一下,笑着推他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罢。这一路上都是灰,赶紧洗澡换身干净衣裳。”
周天海乐呵呵地起身,姜玉春吩咐替周天海准备洗澡水,又叫思琴打发人拿些白芷磨成粉。周天海听了个大概,从屏风后头探头问她说:“白芷磨成粉能做什么?”姜玉春笑道:“我要敷脸。”周天海也不知嘟囔了一声什么,又缩了回去。姜玉春摇了摇头,亲自进去帮他舀水洗头,等忙完了出来时,白芷粉已经送到了。
姜玉春拿白芷粉、珍珠粉、加了点蜂蜜、蛋清、牛乳做了份面膜。在思琴等人惊愕目光下,姜玉春把一小碗的褐色糊糊都抹在了脸上,估摸着过了一刻钟,才做手势让人打水来,用温水将脸上干涸的面膜洗了下来。思琴闻着满屋子的白芷味道,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奶奶,你那是弄什么啊?”
姜玉春懒得废话太多,只说道:“刚才不是晒着脸了嘛,用来治晒伤的。”思琴几个目目相觑,等姜玉春洗完了脸,细瞧她脸上,似乎红痕真的消了一些,都面露惊奇神色。
周天海洗完了澡,姜玉春替他擦头发,一面说新园子的事:“那园子我前几天又去瞧了两次,各院子的家具摆设都是齐全的,库房里的家具、字画、摆设按照当时说好的也都留下了,只叫人打扫打扫就能搬过去。”
周天海听了沉吟片刻道:“虽说那些东西都是好的,但毕竟人家用过了。我们好木料也有不少,索性照你喜欢,重新打新的家具,就照着如今最时兴的款式打。”
姜玉春摇头笑道:“我看着都极好,若是都重新打了,之前那些家具放哪里?再者说那些家具都是紫檀木的,白搁着到可惜了。之前那家也没来过两回,估计除了正房都没睡过人的。”
周天海笑着敲她鼻子道:“我的二奶奶真会过日子。那把主院的家具重新打了,其他的院子里的家具暂且用着。”姜玉春拍手笑道:“其实照我说,我们也不必非得住主院,你看园子那么大,夏天住在里头正好凉快。我们选一两处去住好不好?”
周天海笑道:“这有何难整个园子都是你的,你就是一日换一处地方住都随你。”姜玉春越想越兴奋,拉着周天海手说:“那我们现在就搬过去吧,主院的家具只管叫他慢慢打,我们先住园子里。等家具打好了我们就搬回去。”
周天海道:“哪有那么容易,打成套的家具,没个一年两年的打不出来,更何况要打紫檀的,工匠师傅肯定更要仔细小心了。”姜玉春听了一撅嘴:“难道我们就一两年不住了?要是这样和新盖房子有什么区别?”
周天海脸上闪过一丝贼笑,故作为难道:“这个嘛,二奶奶说的也是。”姜玉春闷着头想了一回,爬到周天海身边,趴在他怀里死命赖着,不停地撒娇:“先搬嘛!求求你了!”周天海心里暗爽,让姜玉春腻歪了个够,又趁机上下其手直到心满意足地吃饱了豆腐,才故作大方地说道:“那就依你了!不过先得派人打扫几遍,还要开窗通风放一个月霉气。”
从两年缩短到一个月,姜玉春哪里有不依的,连连在周天海脸上亲了几口,才笑着穿鞋出去看丫头摆饭。周天海摸着脸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孩子气了,哪像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