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海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姜玉春,半晌嘴边扬起一抹笑意:“二奶奶,你又害羞了?”
姜玉春看着周天海慢慢逼近的脸,脸上“腾”的一下热了,周天海眼中带着笑意,却没再把脸凑过去,只伸出手摸了姜玉春脸一把,啧啧有声道:“二奶奶的脸越来越细发了。”姜玉春看到周天海一脸促狭的神情,明白他又在逗自己,不禁恼羞成怒地偏过头,狠狠地在他手指头上咬了一口,周天海不防备被咬了一口,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还咬人?属狗的啊?”姜玉春嘴里叼着手指,不屑地睨着周天海,鼻子轻轻地哼了哼。
周天海眼睛转了转,就任由她咬着不松口,两人都静默下来,姜玉春察觉气氛不对,连忙松了口将身子轻轻地往后挪了挪。周天海见姜玉春一副防备的表情,忽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轻轻将手指移到姜玉春的唇上,摩挲了两把,意犹未尽地说:“你和我小时候养的猫一样。它也是总叼我的手指,每当我瞪着它,它立马松口躲开。其实你不是属狗的,你是鼠猫的吧。”
姜玉春皱了皱鼻子,刚要开口反驳,周天海忽的低下头,在她嘴上轻快地啄了一口。姜玉春立马消声,将脑袋塞进被里,只露一个乌黑的发顶。
周天海看着姜玉春的举动,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姜玉春怕今晚被人家煮成熟饭,连忙伸出只手来赶人:“跑了一天身上都是灰,快去洗澡。”周天海含笑叫了声思琴准备了热水,便自去屏风后头解衣沐浴,姜玉春连忙将闭上眼佯装熟睡。
周天海洗了澡回到床上,见自己的小妻子只留了一个后背给她,便笑着掀起被子进了被窝,伸手把姜玉春搂在怀里。姜玉春身子一僵,连忙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哼哼几声,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周天海看见姜玉春眼皮下眼珠滚动,心里暗笑了几下,刚想要动手去瘙她痒,忽的想起她这几天对自己的碰触有些躲避的情形,便以为是她身子还没调养好,又不好意思跟自己明说。周天海心里思忖了一番,手就顿了下来,只把手搭在她腰上,打了个哈欠,沉沉地睡着了。
姜玉春动也不敢动,直到听到周天海平稳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拉起周天海的手臂,试图将它从自己腰部移开。姜玉春刚抬起来周天海的胳膊,就听周天海咳了一声,吓得姜玉春立马扔了胳膊,转身埋在周天海的怀里闭上眼睛。过了半晌,姜玉春再没听见声响,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来,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发现周天海并没有醒来这才舒了口气,也不敢再去做小动作,放松了身子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等姜玉春醒来的时候周天海已经走了。思琴几人伺候姜玉春穿好了衣裳,郭嬷嬷趁着思琴等人去传饭的时候悄悄地问姜玉春:“昨晚怎么没要水啊?”
“要水?”姜玉春有些疑惑,正要发问忽的想起来如果做了某件事后是需要叫水清理身子的。姜玉春脸“腾”的就红了,只低了头不言语。郭嬷嬷面带担忧,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叹口气道:“趁着二爷这几日都来二奶奶院里歇着,二奶奶该好好笼络下二爷才是。这后院里头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姜玉春听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撇了撇嘴说:“刚出小月子,还没养好身子呢。若是二爷心里没我,我就是抓住了他一时也笼络不了他一世。我会让他心里有我的,这样才能长长远远地过一辈子。”郭嬷嬷听了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便出去同思琴两个看着把饭摆上。
姜玉春吃了早饭,换了衣裳带着思琴、玉棋两个坐车往李府去。盐运使李夫人早就备好了茶点同两个女儿在等着她。姜玉春和李夫人见了礼,坐下吃茶说了些闲话,李夫人才笑道:“我家园子里开的好玉兰花,还有几天花期就过了,我带你去瞧瞧。”姜玉春起身笑道:“我在屋子里闷久了,正想瞧瞧花呢。只可惜我家园子里没有好白玉兰。”李夫人上前挽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两个女儿道:“你们两个就在屋里做针线罢,我同你玉春姐姐去转转。”
姜玉春待走出屋子,才小声笑着问李夫人道:“大的那姐儿也有十四岁了罢,可相中什么人家了吗?”李夫人悄声说:“有几个瞧着还不错的,只是我们家老爷说要再瞧瞧再定。”姜玉春点头笑道:“可不是,姐儿一辈子的事呢,可得好好瞧瞧。”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改日我将名单给你,你也帮我打听打听那几个孩子的人品。你们家二爷成日在外头走动,肯定知道的清楚。”姜玉春笑道:“夫人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好了。”李夫人笑道:“这成了亲的人说话做事带股爽利劲,和当姑娘时可不一样了。”
两人说着话走到园门口,月型园门两侧种着竹林,一入园林但见草木繁盛、鸟兽众多。一对对鸳鸯在水面浮过,几只兔子在草地上蹦来蹦去,一只小鹿听见人声往山坡跑去。姜玉春不禁赞道:“好一副野趣图画。”
李夫人笑道:“老看这些个不动的景,总有腻歪的时候,放些动物在园子里,方才觉得这景活了。”姜玉春叹道:“可惜我家园子小,要不然我也弄些个动物来养。”
李夫人笑道:“小有小的妙处,亭台楼阁建的小巧玲珑的,更是细腻精美。那次吴总商的夫人做寿,请我们去热闹。她家园子倒是大,我估摸着怎么也有十亩地,可是格局差些,也没什么新意。说起来,你们家二爷是要建园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