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要观察众人的表情。
傅家家将,傅涛素有勇谋,自信满满,便拱手道。
“大人但请直言!”
傅立颔首:“既然如此,我们当速取洪都。”
“监军大人,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如今我军五倍于敌,虽然说洪都城高险阻,
敌军兵率披甲不,也有江湖武士剑客相助,亦有拿着农具的市井之民被迫守城,至少约5万人呐。
合计起来,我军军力略优,但长途跋涉,一路上粮草消耗甚巨,恐围城之法难以奏效!”
傅立皱了皱眉,只有他自己知道,朝廷已经是用倾尽力的国力了,然兵卒统领派系不一,他这个监军每日收到的军报多如牛毛!
傅立强装镇定问道。
“哦?那傅五百主以为,当何如?”
“依下吏看,吴将军五日内可破浔阳城,遂可与吴将军的三万精锐以胜势而击洪都城!”
傅立摇了摇头。
“兵法云,战不可必胜,不可言战,攻不必拔,不可言攻。诱敌出城会战乃上策!”
傅立当了几十年宰相,学富五车,学了不少律令兵法;
年少时也有过将军梦,如今监军十万驻于江河之畔,颇有些按图索骥。
傅立继续说道。
“我军已经在浔阳附近扎营数日,洪都城内必定猜测我军的真实意图,如此,我军应该先派遣斥候探查其虚实,再择机夜袭,一战必定功成!”
大圩,
皇城别宫,
“朱公公,你认为朝廷与江南之战如何?”
李渊看了看这深宫厚院,身边唯一信任的人只有朱公公,完依靠他的汇报来打探消息。
朱公公低声说道:“江南叛乱已经愈演愈烈,不管朝廷是否愿意出兵讨伐,江南终将是要变天的!”
“那本王要怎么办?”
“圣人曾教诲,欲使人灭亡,先使其疯狂。”
李渊以如今之窘境,失去朱公公,便失去了“耳”和“目”。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朝堂搅乱了?”
朱公公点了点头。
“嗯,我倒是觉得,此时还不宜把水搅浑。”
“何解?”
“如今朝堂之上,皇室宗亲,世代贵胄、文臣武将占据大半,他们各有利益诉求,彼此牵制,谁也奈何不得谁。
若此时我们搅乱朝纲,反而引火烧身。”
“那你的意思是,暂且静观其变?”
“正是。”
然而在朱公公的眼中,朝堂上的那些权贵,也就是那些文臣武将们,才是真正的危害。
他们手握兵权,拥有极强的影响力,若是把这种人惹恼了,他们可以轻易地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而朝廷也会为了维持他们的利益而束手束脚,不敢轻易动他们。
这些人的影响力极其庞大,就算是皇帝,也未必愿意得罪他们。
当年的黑甲军,守法,守职,士卒也好,将军也罢,有不行王法者,罪加一等,刑及三族。
王法如神抵般森严下级对于上级的命令,不允许质疑,只有无条件地服从!
就好像一个绝世剑客会让你克敌制胜,攻之则必克,不克则必死,或战死阵中,或死于同僚之手,不然连坐的就是同一个队伍的人!
将令你守城,守之则必守,不守则必死,或死于阵前,或亡于流亡,留下一个逃亡的黑甲兵名声。
要知道黑甲兵在边镇的威名就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却让敌国不敢入侵大圩整整20年。
20年后,黑甲在天下人的眼里再次重现,依旧威风八面如同战神一般!
事实上,在大圩,不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继续当大圩的百姓?
要么就反了这虚有其表的大圩跟大部分人一样,做个逆贼,像个勇士一样板下脸来。
然而,不论哪种,都是一个下场,死在黑甲兵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