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德门残破城墙上的二六二旅旅长朱赤,抬腕看了看表,又瞅瞅正被日本战机纠缠的那架三角翼,对此刻战局颇为悲观的朱赤摇摇头向手下吩咐,
“走吧,我们回雨花台。”
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接着有人报告,
“旅座,有一个连脱离我军,前往安德门阵地。”
“什么?”
严厉扫过去的目光中带着莫名其妙,这算什么叛逃,还是……隐隐感觉这是因为自己刚刚与伞兵学校军官,不友好的交流引起的。
他皱着眉追问,
“怎么回事,有人说了什么还是士兵们自己哗变。”
按说刚刚打了一场天大的胜仗,如果金陵之战中自己不遇到危险,那么恐怕将来八十八师就是他朱赤的了。
毕竟眼下他已经官至少将,又在雨花台击溃敌一一四师团,况且听说二六四旅的高致嵩少将重伤。无论他是否阵亡,只怕自己这个中将是升定了。
带来消息的人又报告,
“旅座,那些人都是以前张校长给我们补充的。”
这句话给朱赤的感觉就是狠狠给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又好像一顿辣味的大餐中吃出个苍蝇。
报信的人还傻傻的追问,
“旅座,那我们要不要去把那个连的人抓回来。”
尽管这是正常的反应,但心中泛恶心的朱赤却怒道,
“你怎么那么多话,告诉各连连长带队迅速带回。把那个连所有人的名字按阵亡给老子勾了。”
既然那个连的人跑到伞兵学校去了,将来的补给想来他们自己能搞定,自不必他替那些人操心。
撇撇嘴朱赤下了安德门残破的旧城墙,正打算带着自己手下离开,却有人指着天空喊,
“快看,那只鹰把鬼子的战机干下去了。”
当然知道那些鹰翼是什么东西的朱赤忙抬头往天上看,刚刚那架气势汹汹追逐着三角翼的日本战机这时向下俯冲。
虽然看起来像是要投弹的模样,但那边应该是日本人的营地,那架飞机不可能打自己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架飞机真的被那架鹰翼打下去了。
看到这儿一线后悔掠过心头:
真没想到那位张少校这么有本事,凭着一架破鹰翼都能把人家飞机打下来。而我……恐怕下次再有昨夜的机会,他不会再算我一个。这样的话……
心中想着有的没的,朱赤向手下挥了挥手,然后开始朝雨花台开进。
又想了想,他又感觉自己的的抉择是对的。伞兵学校的人也不知怎么样的,阵地没有安在旧城墙上,反而把城墙前面挖和麻子坑似的。
如果日本人的重炮一直轰击,别说补充了两个营外带一个连的士兵。就算把自己的旅全填到这儿,也不够鬼子的重炮拍的。
正想着,忽然队伍里又有人高喊,
“完蛋,那只鹰被鬼子的战机缠住了,可恶的小鬼子,连咱们华夏的鹰都不放过。”
几千米外看彩绘的鹰翼,的确会令人以为那不过是一只盘旋的空中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