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又开始喜欢写了。”刘芒说道。

李雨果跟他碰杯，自己先灌了一口：“写本身就挺好的。”

“是啊，不管现实如何残忍，在世界里面，一切都会那么美好……虽然我知道那是假的，但起码也能够自欺欺人吧。”刘芒说道，“在我的世界里，她永远活着。”

“她本来就活着。”李雨果用拳头碰了碰刘芒的胸膛，“就在这里……”

“也许我们现在所在的龙京也是某个人创造的。”张飞说开了，“这个人用他的手指，敲打键盘，然后主宰我们每个人的命运，而我们现在所说的，所做的，都有很多人看到，听到……我们的秘密不是秘密，而是一场戏，他正在用自己的颓废，摧毁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可能世界上真的有神。”李雨果也喝多了，“而且不止一个，有的神是在创造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的神，现在正在看我们所做的一切，任何世界都可能是假的，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是假的，而那些神的世界也可能是假的，也许有一张更大的手，正在控制着这些神的命运。”

“你这无限套娃就过分了啊。”刘芒说道，李雨果发现，这时候俩个人头上的黑气稍稍减淡了一些。

这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但是除了刘芒和张飞之外，还有很多人的头上都有。

或者说，李雨果的头上也有，虽然只有发丝那么细微的一根，但也是黑气。

刘芒和张飞在收拾完了行李之后，就离开了老街，他们走了，房子也就空出来了，李雨果目送他们上了出租车，然后渐行渐远。

正好在这时候的老街门口，两张稚嫩的面孔走了进来，这是俩个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

“哈哈，我妈在这里有熟人，所以给我们的房租都减半的，你知道不，才六百块钱一个月。”

“这次多亏了你，你以后肯定能够在龙京这个地方好好大展拳脚，你可是我们班级里面的才子，到时候你混得好，我来抱你腿毛。”

俩个年轻男生勾肩搭背，一脸的笑容，那笑容很干净，是尚未接触到世界的阴暗面，俩人的笑容里还有对未来的期待，对爱情，对事业，对人生。

这样的面孔李雨果很熟悉，不就是之前初见刘芒时候的脸么？

龙京永远不缺来北漂的人，有些人走了，于是就有更多的人来了，不管是龙京，还是长三角，又或者是珠三角，都是年轻人视线梦想的天堂，不过扪心自问，李雨果也是比较赞许这样的冒险的，不管钱多钱少，经历也是人生的一笔财富，也可能会遇到更好的机遇，又或者是回去老家，总之也是证明自己来过的一种证明。

刘芒和张飞还没有认输，就算是遇到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还打算继续留在龙京，因为他们心中还有希望，如果接下来的日子混的好，他们也许就能拿到龙京的虎口，这里的工资高，机会也多，能够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梦想。

如同眼前穿行在老街，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一样，不管是送外卖还是开出租车，又或者去给饭店茶厅做服务员，一切都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毕竟北漂的日子不好过，但生活本身便是如此。

年轻的时候在外闯闯，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后悔，有人说，北漂是一场赌博，把自己人生押上来的一场赌博，但就算在老家，难道就不是赌博么？

人生的赌局楚楚都有，就像是一大群人去废弃的金矿淘金沙，运气好的能衣锦还乡，运气不好的也有了淘沙的经验，也许回家看到了某个矿洞，就能找到独属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