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你伺候着小主,不许任何人伤害小主,我去面见主子。”含烟对身边的小宫女琳儿道。
“是,姑姑。”小宫女应了一声,立即扶着璃玑回她屋里去了。
含烟急匆匆的赶回了永和宫,便听宫女们说,主子将太医李瑞请了过来,随即疾步进了偏殿。
她是宁煦的贴身宫女,即便不经通传进去,也没有人会拦着她。
永和宫偏殿之中,宁煦正喝着小喜子呈上来的热茶,慢慢品尝着,还不时和身边的小喜子闲聊两句,而太医李瑞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主子。”含烟一进去便见到这阵势,心中顿时明白,主子这是在给李太医下马威。
“含烟回来了,秀女璃玑如何了?”宁煦看着她笑道。
“启禀主子,方才淳贵人等人去了,说是要给璃玑赐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不过被奴婢拦下了。”含烟见主子在给自己眨眼,便如实禀道。
“赐三尺白绫,好大的胆子,她以为本宫的凤印在她手上不成,竟然敢越俎代庖,替本宫下旨意,替本宫处置后宫诸事,看来淳贵人的本事愈发见长了,小喜子,去将今儿个去储秀宫的嫔妃都给本宫叫来。”宁煦冷声道。
“是,主子。”小喜子闻言立即应声而去。
下着大雪的天儿,地面很冷,宁煦在此之前偏偏让奴才们撤去了地毯,露出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来,李瑞跪在上面久了,虽然穿的厚重却也觉得膝盖冰冷刺骨,有些撑不住了。
“李瑞。”宁煦见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下马威也足够了,便淡淡的开了口。
“奴才在。”李瑞恭声道。
“你该当何罪?”宁煦突然站起身喝道。
李瑞被吓了一跳,但他毕竟在宫中伺候好几年了,当初在北京城里也是红遍京城的名医,见得也多了,因此此刻还能定下心神来,立即道:“奴才惶恐,不知奴才犯了何错,还请皇贵妃娘娘示下。”
宁煦闻言,脸上一沉,正欲说些什么,小喜子却进来道:“启禀主子,莹嫔娘娘派了奴才过来,说是要请李太医为其诊治。”
“宫中那么多太医,为何偏偏要李太医去?哼……小喜子,传本宫的旨意,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去永寿宫给莹嫔瞧病,不当值的也给本宫宣进宫来。”宁煦冷声吩咐道。
“是,主子。”小喜子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了。
可他刚刚走了片刻,又接到了皇帝的口谕,赶紧又跑了回来,急声道:“娘娘,皇上派人传来口谕,让李太医去给莹嫔娘娘瞧病。”
“莹嫔真是急不可耐,竟然还使唤起皇上来了,小喜子,去回皇上,就说本宫这会头晕目眩的,身子实在不舒坦,便留李太医给本宫瞧病。”宁煦沉声吩咐道。
“是。”小喜子应了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李瑞,莹嫔还真是着急,你才来本宫这儿不久,便眼巴巴的想要将你宣回去,你说,这是为何?”宁煦起身走到李瑞身边,蹲下身看着他问道。
“奴才不知。”李瑞摇了摇头。
“你说……若本宫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给莹嫔把脉,会有什么后果?”宁煦看着李瑞笑着说道。
李瑞闻言,手心顿时冒出冷汗来,但脸色还是未有丝毫的变化,恭声道:“莹嫔娘娘小产,太医们把脉后自然会如奴才一样莹嫔娘娘开益气养血的汤药。”
“是吗?李太医真的以为,在这宫中,只有莹嫔在太医院有心腹之人,本宫没有吗?”宁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李瑞闻言,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
“李瑞,乾隆六十年,恕妃完颜芳菲是如何死在王府中的,你比本宫更清楚吧,再说说孝淑皇后,她得了心疾,为何病入膏肓才被发现?是谁隐瞒了这一切,又给她开了那些伤身子的汤药,让她的心疾越来越严重?”宁煦看着李瑞,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