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瑰儿那泫然欲泣,觉得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脸,喜塔腊氏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心道,这死丫头是故意在王爷面前装可怜,我若是不顺着她,倒显得我小气,容不得她,王爷也会因此更加可怜这死丫头,一定会将她留下来,可我若顺着她,这心中实在憋屈,且我顺着她,王爷也会抬举她做侍妾,这是万万不能的,索性撕破脸,即便王爷心中不快,也绝不让一个宫女蹬鼻子上脸。
想到此,喜塔腊氏上前一步指着瑰儿的鼻子道:“我呸……王爷身边多的是奴才,用不着你一个贱婢眼巴巴的凑上来,你从哪儿来给本福晋滚回哪儿去。”
“福……福晋……。”瑰儿被喜塔腊氏这副恶狠狠的摸样给惊到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众人嘴里不太上的了台面的嘉亲王嫡福晋竟然比传说中还要可怕……这简直和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啊,心中虽这样想,瑰儿脸上却故作害怕,往嘉亲王怀里靠。
“柳毓。”嘉亲王看着喜塔腊氏,眉头紧锁。
“王爷,妾身出身本就寒微,妾身知道,若不是妾身走运,这辈子也休想和王爷您扯上任何关系,这样的身份,换做是今日,连成为您的侍妾都是奢望,可老天爷眷顾,我柳毓成了您的嫡妻,成了您的嫡福晋,无论王爷是否待见妾身,这也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旁人怎么瞧不起妾身,妾身不能瞧不起自己,皇阿玛赏赐的人,妾身认了,即便不愿也得笑脸迎人,选秀进府的,这是祖宗规矩,妾身不敢有怨言,可她……妾身决不答应她入王府,若妾身连这也做不了主,这嫡福晋当真是虚名了,王爷您因此不满妾身,大可以禀明皇阿玛废了妾身这嫡福晋之位。”喜塔腊氏说完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瑰儿,随即带着身边的奴才往自己屋里去了。
喜塔腊氏知道,嘉亲王是绝不会因此而去求皇帝废了自己福晋之位的,为了纳妾而废了嫡妻,这样的脸嘉亲王丢不起,皇帝也绝不会答应。
她这一走,刚来不久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侧福晋刘佳氏和完颜芳菲等人立即上前跪了下去,齐声道:“请王爷三思。”
“怎么,你们也要来逼本王?”嘉亲王只觉得自己太憋屈了,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福晋姐姐说的没错,王爷不能让这宫女入府,否则往后还有什么规矩可言。”侧福晋刘佳氏看着嘉亲王道。
“王爷今日带一个宫女回府,明日再带一个民女回府,后日是不是还要将窑子里的女子也带回府?”侯佳宛筝抬起头看着嘉亲王,绝美的脸上满是倔强和愤怒。
她这一番话不可谓不大胆,嘉亲王看着她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宛筝,看来是平日里本王太宠爱你了,你竟然如此放肆,本王……。”
嘉亲王实在太生气了,可他还来不及处置侯佳宛筝,便听王粟道:“王爷,西院侧福晋来了。”
嘉亲王一抬头,果然见宁煦在景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王爷因何发怒?”宁煦上前一步,走到嘉亲王面前,笑吟吟问道。
她这一问,倒是让嘉亲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莫不是几位姐姐惹王爷生气了?天寒地冻的,这青石地板极冷,王爷还是请姐姐们起来说话吧,姐姐们若是被冻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王爷您啊。”宁煦拉着嘉亲王的手,一脸笑意道。
“起来吧。”嘉亲王见她如此和自己说话,不知为何,心中的气儿顿时消散了不少。
“谢王爷。”刘佳氏等人起身,神色复杂的看了宁煦一眼。
“妾身方才听奴才说,王爷您从十七贝勒那儿带回了一个宫女,这宫女妾身认识,这是从前伺候颖妃娘娘的宫女,妾身记得,妾身当初在宫中时与这宫女身为熟络。”宁煦说到此看着瑰儿,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对吧,瑰儿。”
“是,承蒙侧福晋看得起奴婢,奴婢万分感激,还请侧福晋高抬贵手,让奴婢留在王府伺候王爷吧。”瑰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故作可怜道。
“你放心,既然你是十七弟送给王爷的人,我岂会将你赶出府去,不过……王爷身边奴才很多,只怕用不着你伺候了,既然你与我有旧,我身边正好缺了个人,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如何?”宁煦看着瑰儿笑道。
“这……。”瑰儿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瑰儿可不知眼前的人是她熟知的宁煦,而不是芙蕖,心道,这芙蕖是故意整我吧,我可不能让她得逞。
“侧福晋,奴婢笨手笨脚,只怕伺候不了侧福晋,如今您又有身孕,若有个万一,奴婢万死难辞其啊。”瑰儿颤声道。
“你这奴婢,怎能这般说话,侧福晋肚子里的小贝勒好着呢,什么万一,你故意诅咒我们侧福晋不成?”景嬷嬷狠狠瞪了瑰儿一眼,喝道。
“景嬷嬷。”宁煦故作不快看了一眼景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