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装病,府里头又“热闹”起来,昨夜才被送走的太医又被嘉庆王府的人给请了回来。
几位太医给宁煦诊治了好一会,仍旧没有发现病因,最后只得隐晦的告诉嘉亲王一些事儿。
“芙蕖,是本王太不小心了。”嘉亲王将宁煦抱在怀里柔声道。
宁煦不知他是何意,但尚在“病中”的她,只能继续装下去。
“王爷,红糖水来了。”景嬷嬷端着小碗走了进来,恭声道。
“芙蕖,来,喝下去。”嘉亲王将小碗接了过来,放到了宁煦嘴边。
宁煦自然乖乖喝了下去,嘉亲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让她原本因为装病而紧锁眉头的脸上露出了羞红之色。
那些该死的太医,竟然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当真是……。
宁煦真是欲哭无泪,她不过是借此不想回门罢了,没想到找不到病因的太医们,竟然告诉嘉亲王,自己初经人事,所以才会不适。
“以后本王会小心些。”嘉亲王拂过她额前的细发,柔声道。
宁煦红着脸应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下腹真的传来了剧痛,她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嘉亲王的手,弓下腰去。
“怎么了?”嘉亲王脸色一变。
这一次,宁煦可未装,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刹那间便白了,加之强忍住剧痛,额头也溢出了汗珠。
“景嬷嬷,快叫太医。”嘉亲王顿时急了。
“主子。”景嬷嬷也一脸焦急,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芙蕖。”嘉亲王将她抱在怀里,见她这般痛苦,心微微一颤,正欲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的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竟然沾满了血,顿时大惊失色,冲着外头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疼痛并未持续很久,便慢慢缓和了下去,宁煦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嘉亲王已经去了屋外,景嬷嬷带着含烟和乐瑶给她擦洗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景嬷嬷拿着布带子给了她,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今儿个闹了这么一出,宁煦想起来便觉得丢脸。
她本是装病,没想到竟然真的病了,不过……也不算病。
她只是来了葵水,但……从小被冰若当做太监养的她对这个是一知半解的,因此才会吓到嘉亲王等人。
待宁煦收拾妥当后,才看着景嬷嬷道:“嬷嬷,我这会才来葵水,会不会不好?”
“虽然比旁人迟了些,却也不碍事,奴婢记得皇上从前有个贵人,都十七了才来了葵水,比主子您大。”景嬷嬷柔声道。
“如此便好。”宁煦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
“主子先歇着,奴婢去请王爷进来。”景嬷嬷笑道。
“好。”宁煦轻轻颔首。
今日算是一波三折,自己未被吓坏,倒是吓坏了嘉亲王和景嬷嬷等人,宁煦心中满是自责。
早知会腹痛,我也不会先装病了,宁煦在心中如此说道。
嘉亲王的确被她吓到了,特别是鲜血沾满双手时,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往女儿家的事儿上想,以为她受了重伤所致。
如今见她平安无事,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渐渐放下心来。
两人说了好一会贴己话,才一道去用膳。
一连好几日,嘉亲王一下早朝便到了宁煦的西院陪着她,让府中众人羡慕不已。
奴才们也知道,自己曾经不屑的侧福晋已经获得了王爷的恩宠,往后可不能阳奉阴违了。
南院偏厅之中,嫡福晋喜塔腊氏正与姬妾们闲聊着,因已到冬日,昨儿个还下了一场小雪,众人皆穿着厚重的棉衣,手里也抱着暖炉,喜塔腊氏更是命人煮了驱寒的汤水给众人喝。
“咱们芙蕖侧福晋可真是厉害,来了葵水也弄得府里鸡犬不宁,太医请了送,送了请,闹了个大笑话,如今还将王爷拴在了她身边,可真是厉害。”沈佳子怡心中的确不快,说了一会话,便扯到了宁煦身上。
“她来了葵水,不能伺候王爷,王爷日日夜夜陪着她,往后……。”王佳丹映心中也妒火中烧,可如今的她算得上这府里最说不上话的人了,她无子无女,又是侍妾,还是最不受宠的侍妾,言多必失啊。
两人的话,可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特别是侧福晋刘佳氏,她的三格格因吃坏了肚子,腹痛好几日,王爷除了那日来瞧了后,便再也没有看孩子一眼了,她心中如何不着急,如何不难过。
嫡福晋和完颜芳菲相视一眼,眼中都有着不解,莫说是她们,就连侯佳宛筝心中也满是不解。
王爷不是要报复恭阿拉才对芙蕖好吗?为何会好到这种地步?她不过是颗棋子,王爷为何要如此厚爱?三人几乎同时在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