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夜觉得庆幸，可是又觉得很难过，叹气道：“那又怎样？我们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要这样，相公，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知道华珍吧，是她，一切都是她捣的鬼，她不但害我毁容，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肖芸儿扯着他的衣襟，仰头望着他的脸，冰凉的雪花飘落在她的脸颊上，沾湿了睫毛，她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恐惧过，害怕听他说出绝情的话，她真的不想听。

在天牢里，她设想过无数个和他见面的场景，可唯独没有这一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形，她想不通啊！

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罪魁祸首是华珍，他已经亲手杀了她，也算是对肖芸儿和他们夭折的孩子一点弥补吧！

北冥寒夜别过眼眸，不忍看她迷惘伤情的眼神，冷然道：“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肖芸儿身形一顿，扯他衣襟的手滑落下来，不管她信或不信，事实都在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她正在被人抛弃。

不是说，喝了合卺酒，生生世世不分手吗？

他现在就要反悔了吗？

“相公，你……你不爱我了吗？”她始终记得那天在凉亭下他的真情告白，说了今生爱的只有她，想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也是他。

也许他们的步调本来就不一致，他爱她的时候，她不爱他，而当他说不爱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深深爱上他，爱到难以自拔的地步。

“我什么时候爱过你？”北冥寒夜的眼神变得比寒冰还要寒，淡淡的语调像冰刀一样，一刀刀割着她的心。

难道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难道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难道你之前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等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会带我去秋水湖赏雪的？今天是初雪的日子……”

肖芸儿吸了一下鼻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自作多情，连真话和假话都分不清，我只是在哄你而已。”北冥寒夜打断了她的话。

都是哄她的？骗她的？

为什么人心如此善变？

为什么爱情消失的那么快？

她以为他就是世间唯一一个全心全意、愿意真心待她的男子，所幸遇见他，她向他敞开心扉，把一颗真心托付于他，信任他，依赖他，可到头来，她却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果然，人是不可信任的，尤其是男人。

“北冥寒夜！！！”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皮，唇上溢出一抹鲜红的血。

“拿着这封休书，赶紧离开吧！”

北冥寒夜面上有多冷，心中就有多痛多苦，伤害肖芸儿就等于是在剜他的心脏抽他的骨髓啊！

休书！又是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