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午夜梦回的声音让千绝身躯募然一僵，手指动了动。

下意识，他想逃，想要逃走，他不想灵看见他如今这个样子。

如今的他，在也不是那个流光潋滟的少年，那样风华无双的站在她的身侧，为她遮风挡雨。

他不能走路了，对于他来说，无形的痛好似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心脏。

让他害怕看见这样的自己，胆小的自己，软弱的自己。

“绝，我是灵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洛流灵一把冲上来，狠狠的搂住水千觉，姿势半蹲着。

让周围的人忍不住一阵心酸，都眼红纷纷避开了视线。

鼻息处传来好闻的气息，还有那好听的声音，让水千绝暮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正是他心心念念，魂牵梦萦这么多年来的人啊！

“洛流灵灵！”水千绝颤抖着薄唇，半响才缓缓开口吐出这几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洛流灵呢喃道。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发现突然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却一直说着对不起，仿若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灵”见到灵这样的自责，水千绝的心里重重一痛。

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洛流灵的脸颊，将她那两行泪水一一拭去。

但他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低落在洛流灵的额头上，低低的叹息。

生命中，有多少情感，有这般厚重这般深沉？

双手缓缓放在洛流灵的背上，水千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