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2)

小松鼠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它倒是也乖,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不闹,估计是从笼子里出来了,能看到的风景不一样了,它也不吱了,就趴在顾无忧的肩膀上看四周的风景。

顾无忧起初还觉得害怕,可见怀里的小松鼠一点都不闹,渐渐地也就放松了。

她一边抚着小松鼠的毛发,一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钦远,刚想说话,就被怀里的小东西轻轻扫了下脖子,毛发扫过脖子的时候,带来无法言喻的痒意。

顾无忧天生怕痒,身子突然僵得直直的,想躲开,又怕它以后再不肯跟她亲近,只好强忍着痒意。

“怎么了?”

李钦远一直在旁边观察她,见她又是忍笑又是僵硬的样子,想了想,问道:“怕痒?”

顾无忧点点头,因为一直忍着的缘故,她憋得脸有些红,声音也因为痒意带了一些笑音,“它碰到我脖子了,好痒,还,还有热气。”她似乎是忍不住了,突然格格笑了起来,眼角都冒出了一些泪水,“痒死了。”

李钦远看她憋得眼圈都红了,平日就水汪汪的眼睛,现在水意更加浓郁。

他也不知怎得,看着她这幅样子,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有种忍不住想把人欺负得更加厉害的冲动。

想看她眼睛更红的样子,想看她

等反应过来,李钦远红了脸,低低啐了自己一声。

“怎么了?”顾无忧没听清楚,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李钦远怎么可能和她说那些话?尤其是看着她这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就连想都是玷污了她,红了耳朵摇摇头,暗地里又骂了自己一声禽兽,然后二话不说就直接伸手提着小家伙的脖子,把它从她怀里提了起来。

“哎――”

顾无忧有些着急,“你这样它会不舒服的。”

小松鼠先是呆了下,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腾空飞起来了,后来似乎是懂了,也跟着“吱吱吱”的叫了起来,挥着手脚,特别不高兴的样子,仿佛是在抗议他的暴行。

顾无忧一听这些声音,就更着急了,“李钦远,你快给我,你看它都在叫了。”

李钦远见她这幅紧张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礼物实在是太不好了!拿了这么个小东西,简直就是来跟他争宠的,就今天见面的这点时间,小姑娘才跟他说了几句话?

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这个小东西。

他心里醋得不行,也不管顾无忧来夺,把手提得高高的,自己这个先送礼物的人,反倒是吃起这份礼物的醋了,还强词夺理道:“你别总是纵着它,小东西越纵越不听话,以后总有一天爬到你头上去。”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那也没你这样的呀。”顾无忧就跟回到了以前,跟大将军抢她的小人书似的,一边抓着他的胳膊,一边踮起脚尖去夺小松鼠,声音都变得娇蛮了几分,“你看它,叫得那么痛苦,肯定疼死了,你快给我!”

这还是她头一次凶他。

李钦远心里更酸了,比吃了陈年的老梅子还酸,酸溜溜的看着顾无忧,心里腹诽道:还真是越纵越不听话。

手里倒是松了劲,把小松鼠重新还给她,见她把小松鼠抱了满怀,终究是忍不住,在一旁压着嗓音委屈道:“我还不是因为你。”

可现在顾无忧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松鼠,哪里顾得上他?她把小松鼠抱在怀里仔细看了一圈,见它没有不舒服,这才松了口气。

她抱着小松鼠,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问他,“它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生气委屈外加吃醋的李小公子不想理她。

顾无忧转头看他,忽然,她就笑了起来,抱着小松鼠朝人靠近,因为身高的距离,只能仰头看着他。

李钦远低头就能看见她,距离近的甚至能数清她的睫毛,他的嗓子突然变得有些干,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干巴巴的问道:“你,你干嘛。”

顾无忧问他,“你是在吃醋吗?”

“才没有。”李小公子坚决否认。

“真的?”顾无忧不信。

李钦远被她笑得脸都红了,还想再说话,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

京逾白一身青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笑道:“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不过,”他似乎有些无奈,手指撑着额头,轻笑道:“我是来提醒你们的,你们要是再不进去,里面那两位小祖宗可得亲自出来逮人了。”

那两位可没他心脏那么强大,看到这幅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顾无忧倒是没什么好害羞的,在她心里,大将军本来就是她的,他们两人亲近些又怎么样?再说现在她可不是单恋,大将军也喜欢她!

还跟她告白了呢!

所以她一点难为情都没有,还笑着和京逾白点了点头,十分坦然的说道:“我们马上就进来。”

京逾白见她坦然,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打了帘子进去了。

李钦远弯腰提起笼子,朝顾无忧伸出手,少年郎其实还是有些不大高兴,声音也干巴巴的,“它怕生,里面人多,先放进笼子吧。”

这一次,顾无忧没拒绝,朝他点了点头。

等小松鼠被关进了小笼子,李钦远提着笼子便要进去,可他没走几步就被顾无忧拉住了袖子,“干嘛?”他停下步子,僵着脊背,还是转过身去问她。

“我喜欢它,是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打扮明艳的小姑娘站在他身后,牵着他的袖子,仰着头十分认真的和他说,“因为是你送的,我才这么宝贝。”

李钦远一怔,刚刚还酸溜溜的一颗心突然就化成了春水。

顾无忧也没松手,继续牵着他的袖子,和他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李钦远其实原本也没生她的气,就是有些吃醋和委屈,如今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好笑,竟吃起了这只小东西的醋。

他不自在的别开头,等小姑娘又牵了下他的袖子,这才红着耳朵,点点头,“嗯。”

话落。

余光瞥见小姑娘陡然盛开的笑颜,李钦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手提着金丝笼子,一手任她牵着,转过头,就这样垂眸望着她。

他心知肚明,他栽了。

栽得无可救药。

偏还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