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老娘身上的衣服,没一件不是打补丁的。
有的还是她在娘家当闺女时就穿过的,几乎算是穿了大半辈子。
深深叹了口气,再看向镜中的自己,脑中想象着伊然那清冷的模样。
自己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理智告诉他,自己跟伊然根本没可能,可那颗心,就跟中了邪似的,总是惦记得厉害,脑袋中也总是想起她的样子。
张福使劲摇摇头,他想忘了这一切。
全当是一场梦吧!
用冷水狠狠地冲了冲头,片刻清楚后,他发现,他想伊然想得更厉害了。
颓废地躺在床上,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他还是乡下小子张福,伊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平躺在床上,张福出神地盯着已经发黄、甚至有些掉皮的屋顶。
他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好像在做梦,又好像只是在幻想。
无论是梦是幻想,那里都是伊然。
外面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明明还是白天,却黑得如同夜晚。
急雨打在窗上,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响,听起来有些瘆人。
张福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屋里,他仍旧那么直挺挺的躺着,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才渐渐收起它那磅礴气势,但也砸下了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叶树,让这些曾经风华正茂的大树,此时孤零零的,只剩树枝和树干。
街道、小巷,处处荡漾着积水,积水上面,还漂浮着层层枯叶。
被打落下来的枯叶将城市的下水系统堵塞住了,就像人的血管得了血栓,使整座城市的排水系统处于瘫痪。
有的时候,甚至还有泄洪现像。
市政连夜抢修,便这个陷入深秋的寒冷夜晚,显得热闹了些。
由于天气与路面原因,今晚的轻舞夜总会,显得格外冷清。
客人没几个,服务员与员工就显得清闲了许多。
女人之间,最喜欢的就是八卦,没事念念张家长、李家短。
大家凑在员工休息室,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着闲话。
伊然已经不敢再擅自进入何以哲的办公室,没地方可去,也只好坐在休息室。
她的自视清高和冷傲,使得几乎没有人愿意与她亲近。
孤零零地坐在一个角落,听着大家无聊的闲扯。
“哎,你们有谁还记得咱们这里前阵子来过的那个乡巴佬?”突然有人开口,神神秘秘地问向家。
能在这里出现的,都是有钱人,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极少有靠近的,更别说是个乡下人进来了。
大家的兴致明显被调动,一个个饶有兴致地听那个发问人继续讲。
伊然心底暗嘲一句:她说的,还不是张福那个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