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终于彻底激怒熊瞎子,再不管防不防备,吼吼怒吼着四肢着地全身发力,直冲青梅冲扑过去。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的来势汹汹,在青梅眼里却是机会终于到来,一时间不退反进,一把柴刀舞得虎虎生风,气势竟丝毫不减。
就这么地,瘦小的小媳妇就与山石般的棕毛大熊战成一团,在树下的这片草地上你来我往,看得其他人是心急如焚却又莫可奈何。
却说被青梅一脚踢中鼻子后,熊瞎子的注意力彻底被吸引过去,在树上被摇得七荤八素的江红军终于有了缓气之力。
江红军终于双手抱住树干,解开武装带埋头想要下去,可来回观望,却又发现他下去了恐怕反而要拖累青梅,只能暂且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无论是下树下到一半的还是已经滑下来的,都明白,此时不能再像刚才大声吆喝吵闹。
周堂叔抱着猎炝,有心开炝,却又害怕误伤青梅,只能在后面着急观望。
渐渐的,观望的几人从火烧火燎到惊疑不定,再到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观望片刻,竟发现在他们看来应是危机重重的青梅,竟然在与熊瞎子的缠斗中占据了上风!
人竟然能压着熊瞎子钝钝一顿打,这是何等神奇的事!
然而这却是放在他们眼前无法否定的事实。
一开始熊瞎子还能凭借一身皮糙肉厚硬抗,可青梅腾挪转移间刀刀直奔熊瞎子眼睛耳朵鼻子等处。处处受伤偏偏自己又一扑一个空,熊瞎子恼火万分,忍不住人立而起张嘴怒吼咆哮。
青梅眼睛一亮,蹬地揉扑直上,鞭腿一甩,蛮力踹开熊瞎子左臂,旋身反手一刀,狠狠地直桶进它张开的口舌中。
换个人来,熊瞎子闭嘴咬牙,凭它的咬合力,自然挡得住。可青梅全力以赴之下,刀身擦着熊齿,噌的一声,竟是硬插了进去。
柴刀拢共得有成年人小腿那么长,插进去后腾空而起的青梅左手呈掌,竭力往刀柄上从上而下往里一拍,扑――!
柴刀全身没入,从熊瞎子口中穿破喉咙食道,只能从熊背厚厚的皮毛处隆起一个小包,那是刀尖穿过血肉突起的。
熊瞎子还保持着人立,嘴被迫长得老大,一双泛红的眼睛不甘地垂下,看向曲膝落地的青梅。
碰!
沉闷声中,熊瞎子倒在地上,呼呼喘了几口气,渐渐的就没了气息。
安静,诡异的安静,连虫鸣鸟啼都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周堂叔咕咚咽下一口口水,终于缓过神来,哆嗦着嘴皮子,勉力发出一声弱弱的问出一句废话:“丫头,熊、熊死啦?”
不等青梅回答,不远处悄摸摸许久没敢吭声的雄鹿就探头探脑往呦呦地叫唤两声,好似也在学周堂叔般傻乎乎的询问。
围着熊瞎子查看熊皮完整度的青梅不明白凡人的思维方式,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点头,乖乖回答:“嗯,死了。”
熊死没死,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个对话实在很没必要。
熊瞎子已死,其他人三两下连滑带跳地下了树,纷纷围拢过去,胡子叔上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熊山,抬手就给青梅肩膀上来了两巴掌,飞着一对粗短黑眉哈哈大笑:“可以啊丫头,本来还以为你是瞎整,没想到还真忒死这棕毛儿了!”
青梅虽然身体被强化了,可一时不察,还是被胡子叔的厚实巴掌拍得左肩一沉,石头叔见了连忙把他给拍开,自己围着青梅说起话来。
说些什么?不外乎就是问青梅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到底是咋弄死熊瞎子的。
这些话也都没啥意义,毕竟青梅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熊瞎子干架,有啥都看完了。
江红军等众人情绪缓和过来,这才让大家伙别围着青梅了,“刚才那几个人呢,听着声儿,是故意把熊引到俺们头上来的。”
刚才他们都躲在树上,那几个人钻出来的时候说的对话,恰好就被他们听了去。
虽然江红军开炝救了人,可主动救人,跟被人祸水东引,意义自然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