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被他的几番话弄的开心极了,越看越觉得自己手腕上的这个手镯正合适她,再一想儿子都说了手上还有钱,也就不再提起将这手镯退了换钱的事了。
她笑呵呵的爱惜摸了摸手镯,“那我就先收着,若是你缺钱了,就跟娘说。”
反正金子总能换出钱去的,要是时恒缺钱,她当然再喜欢也要卖掉。
但现在不缺钱,她就先戴着。
林时恒只温和的笑:“当然了。”
“娘,爹还睡着么?我这次赚了钱,特地请了一位有名望的大夫来,他今日要出诊,明天才能过来,我先去问问爹,身体详细的哪里难受,好明日等到大夫来了直接告诉他。”
这句话比给林母送一百个金首饰还要让她高兴,丈夫就是她的半条命,如今一听到儿子请了厉害大夫来,当即高兴的就应道:“醒着呢醒着呢!你爹他可是受了大罪了,那么爱到处跑的一个人,现在动也动不了,每天只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也下不来床,昨儿晚上还跟我说心里难受……”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低头抹眼泪。
都是一块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她自然也替丈夫难受,身体差了,辛苦养大给他们成家的两个儿子还是白眼狼要送他去死,要不是还有时恒这个孝顺儿子在,他恐怕也不想活下去了。
“快别哭了,娘,那大夫可是城里最厉害的,他肯定能把爹治好的。”
作为如今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林时恒又站出来温言宽慰母亲,李兰兰也在一旁说着:“是啊娘,爹精神头好,肯定能治好的。”
林母被儿子儿媳安慰着,心里好歹好受了一些,林时恒为了转移她注意力,刻意压低声音:“对了娘,我马上要走,有点事要交代一下,您跟我到屋里说。”
他这样严肃的神情,让原本满心悲伤的林母立刻精神一震,生怕自己耽误了儿子的大事。
他们直接进了林父林母的屋,与睡在床上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后,林时恒就直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赶考路途遥远,来回要许多时日,咱们家多少有点底子,家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如今日子都不好过,要真的有贼人起了心思,大哥二哥……”
他顿了顿,没直接说这俩人不靠谱,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们一向睡得死,恐怕帮不到我们这边,娘可以戴着金首饰到村里各处走走,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买金首饰的钱是我在县衙里做事赚来的,再提一下我与县衙里的衙役书吏关系好,别人知晓我们认识官府的人,就算是有什么坏心思,恐怕也不敢来了。”
而且如今老百姓对待官府都是又敬又怕,这年头认识官府就相当于是将一个免罪金牌挂在身上,林时恒认识官府的人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村里人难免要巴结林家人,到时候林家但凡是有一点事,不用林母求助,他们自己就会赶过来帮忙。
林时恒仔仔细细将其中利弊关系说了清楚:“买金首饰,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本事挣钱,一些想挣钱的人也会上赶着帮咱们家做事,说和官府有关系,是为了提防那些见财起意的小人,等到儿子走之前,会去兰兰家里一趟,岳父心思纯善,只要我求了,他一定会时不时来我们这帮忙,到时候,娘多做些好菜招待也就行了。”
林母哪里想得到原来儿子心里有这么多的考量,一时之间有些懵又有些觉得儿子厉害。
还是床上的林父眼睛亮亮的看着林时恒,含糊着说:“好,你放心去考,爹娘和你媳妇都在家里等着你。”
等到他们出去时,进屋的大房媳妇也出来了。
刚才她实在是嫉妒的不轻,可又不敢得罪林时恒,只能一个劲的给自己洗脑。
没事,娘都那么大把年纪了,有个金首饰算什么,她应该和李兰兰比,李兰兰不也什么都没有吗?
她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出来开始准备回地里,结果那头林母摸着那对金耳坠,想着自己这个小儿媳又孝顺,又听话,亲家公也愿意帮他们家的忙。
何况,耳坠本来就应该传给儿媳妇的。
最后一丝不舍消散,她将金耳坠直接递给了李兰兰。
“兰兰,这个你戴着,这首饰咱们一人一件。”
旁边刚刚顺过气来的大房媳妇:“……”
气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