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一顿抓狂,内心土拨鼠尖叫,恨不得原地消失。
柳泽向计修宴走过来时,计修宴极其自然的将刚刚所有用宴T写的字T翻了个面盖住,只是cH0U出了一张写了三人名字的宣纸,认真的卷了起来,转身放入了书架之后一个JiNg美的木盒之中锁上。
柳泽微微挑眉,并不多问。
好的谋士知道主公的界限。
“为何没有通报。”计修宴坐回主位,眼角余光看见安安熟睡,周敏一脸抓狂郁闷但手上却温柔轻哄孩子的身影,嘴边溢出一抹笑意,语气虽清冷不虞但下意识放低放柔些许,似乎是怕吵醒了孩子。
“主公昨日下令,唤泽今日前来,不必通传。”
柳泽见计修宴此番做派,也往后看了一眼,周敏和安安的互动,让柳泽想到了自家崽子和夫人,面上虽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也和计修宴一样,声音轻柔放低。
柳泽的话,让计修宴指尖微微一僵。
他,忘了……
“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
计修宴轻飘飘揭过,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的不自然,顺便将书桌上扣上的写满宴T的废纸张整理一下,不避讳的起身,走到角落的火盆中,拿出火折子,点燃,毫不犹豫的丢入盆中。
纸张在火盆中,被火舌卷起燃烧。
“我们的人已经到达平昌府,一部分人将唐奇给他姐姐唐婉的信已亲自送到。另一部分的人和李环留下的人接了头,继续留在平昌府,调查鹰嘴峡事件。”
柳泽轻轻的以扇抵唇的笑了笑,目不斜视,似乎对计修宴的举动一点都没有好奇心,听计修宴谈及公事,立马恢复正经。
并不会因为书房多了周敏和安安,就避而不谈,或者多事提醒计修宴要避讳。
聪明人清楚,若是计修宴不愿意,真要避讳这两人,根本无需别人提醒,他自己就会打发人走,主人没说话,当下属的当然要学会眼瞎。
“对了,那位唐姑娘到是个聪明人,知道唐奇被平昌王放弃被抓后,不哭不闹,不露分毫情绪,却在当天连夜逃出了平昌府,往安南府快马加鞭。”
“逃?哼,聪明人才活得长。不过,看唐婉这架势,貌似我们这位平昌府的大公子可b他爹有趣的多。”
计修宴一边嘲讽淡漠说道,一边负手站立。
视线一直看着盆中纸张全部烧完,只剩灰烬后,才转身坐回太师椅,往后一歪,手肘杵在扶手上,手指弯曲以指骨抵在额角,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叩击在扶手之上,整个人散发着一GU慵懒的优雅。
“主公是说,公子朔在他爹的后院也安cHa了人?!”柳泽立马从计修宴的话语中提取到了关键点,不由得啧啧两声:“这对父子,还真有趣。老的又傻又贪,小的又JiNg又装,呵呵……有趣。”
计修宴扫了眼柳泽一脸跃跃yu试的模样,冷哼一声:“别小瞧了这位大公子,这份忍耐和前瞻,b起你我也不妨多让。”
柳泽摇扇的手顿了顿,目光多了几分认真。
计修宴看了眼柳泽,随后道:
“既然他不希望这位唐姑娘回安南,那我们自然要本着人道主义,送佛到西!嘱咐手底下的人,一定要保证唐婉活着见到安南王,至于途中被什么人伤着了磕着了,缺胳膊断腿的旁枝末节就无需在意。太健康的人总是少了点动摇旁人……‘骄傲的资本’。”
柳泽听计修宴这么一说,双眼一亮,一笑:“主公的棋,下的真是细致悠长,泽自愧不如。”
计修宴没理会柳泽的马P,视线不由又望向了一脸专注轻哄安安,浑身散发着恬静温柔的周敏,不由笑了笑。
唐奇真实身份暴露的事情,是庙会之上决定救下周敏后,意外发现延展的小礼物,却给了他新的想法。
安南王在不在意唐奇唐婉,都不妨碍他的计划,毕竟他又不奢望安南王心中的父子天X,从头到尾他谋算挑拨的都是安南王‘打狗看主人’的骄傲,和借题发挥的贪婪。
平昌府的铁矿,可是九州都很垂涎的东西,只是发兵需要理由,不然容易惹众怒而被偷家。
这一次,他将理由送到安南王手里,想必会有好戏,而他趁机在其余诸府多添置两个说书人,添油加醋的将安南王和平昌王的故事改编一下,想必九州诸府的主事人会很高兴,安南王兴许还会多几个哥哥弟弟好朋友上门一起谈谈人生。
闻到r0U味的鬣狗们,都是贪婪而嗜血的……
只要计划成功,他就可以提前x1收九州之上的诸府势力。
“还有事?”计修宴收回视线和脑中的想法,就见柳泽还在原地,一副还不打算走的样子,随手从书桌上cH0U了本书在手中翻了翻,一副‘端茶送客’的模样。
柳泽见计修宴这番模样,显然是开始不耐烦,不由想到刚进屋打断的好事,有些想笑又觉得应该不可能,一本正经道:
“公子朔半月前上门相邀过一次上官雅,上官雅见过公子朔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是否需要,我们在推一把?”
“而且,我和季老已经吊了上官武半月,此时的他,早已惶恐不安,夜不能寐。是不是可以开始收网。”
计修宴执书的手微微一顿,没看他,空气中沉默片刻,书页被人轻轻翻动窸窣响动后,才传来计修宴清冷低沉的声音:“上官武的事件还不急,至于公子朔和上官雅……你无需在多做什么,他很快就会忍不住再出手。”
计修宴一副智珠在握,很了解公子朔的模样,让柳泽不由多看了几眼优雅专注看书的计修宴:“主公,似乎很了解公子朔?”
“或许吧。”计修宴意味深长的抿唇一笑,笑容微冷,肆意闲散的看着书:“你们继续稳住平昌王和上官武,暗中布置,提防公子朔动手脚。通知李勇,这段时间,整个西北布防外松内紧,等人都齐了,我们就可以关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