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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半夜,东海岸一半的人都知道南家出事了,住在周围的住户都听见南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后来外面下了大雨,周围领居也只在窗边张望没有人出去,都不知道南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有人看见南家年轻漂亮的南太太冒着雨气势汹汹地冲出南家,南家的佣人芬姨拿着雨伞追了出来,但是没有人看见南禹衡!
芬姨焦急地用伞罩住秦嫣死死拽着她语气恳求地说:“你听芬姨的话,别走,大晚上的下这么大雨你走去哪?少爷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我回去和他好好说说,实在不行你先回自己家。”
秦嫣却甩开了芬姨迎着大雨吼道:“我跟他过不下去了!他眼里只有自己,让他抱着东海岸过日子吧,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完她便冲进大雨中,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南家里,南虞见秦嫣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便急匆匆跑上楼推开南禹衡的房间,彼时他坐在窗边,窗帘半开,他穿了条睡裤,上身的睡衣就这样敞着,手里拿着一瓶洋酒,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只是眼神幽暗地盯着楼下。
南虞一马当先冲到南禹衡面前夺下他的酒瓶就说道:“禹衡啊,你怎么回事啊?你赶紧去把秦嫣喊回来啊,这大半夜闹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南禹衡微微侧眸,眼里的冷意让南虞心惊了一跳,他狠狠拿回酒瓶对她说:“出去!”
南虞还想劝,他再次低吼了一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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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山腰的山路到山脚下的隧道口,正常开车需要十几分钟,秦嫣放慢脚步走的话,半个小时差不多才能走到,她缩着膀子仰头看了看根本停不下来的大雨,忽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拿过芬姨手上的伞?怎么感觉自己现在的画风如此凄惨呢?
随后她长长叹了声,凄惨就凄惨点吧,心理学上来讲越把自己置于弱势,越能降低对方的防范。
南禹衡查到通达地产的事除了秦嫣没人知道,大概连此时此刻的钟腾都不会想到他百密一疏,漏了这么一个多年前埋下的隐患。
既然如此,秦嫣便干脆装傻充愣,将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
她抱着胳膊行走在漆黑的山道上,如果她预料得不错,她离开南家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钟腾耳中,他只要和东海岸的人稍稍核实,就会知道南家今夜闹得有多凶。
如果秦文毅的事情和越朗贸易真是他在背后捣鬼,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关注南家的情况,此时也肯定尤为想知道南禹衡的动静!
所以如果真的是他所为,他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会放过秦嫣这个大好的机会。
秦嫣记得第一次认识钟腾,那时刚上初一,在她的记忆中,虽然和钟腾交集并不多,但几乎都是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她一直有些排斥钟腾,因为她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一股来自黑暗的力量,这种力量经年累月不断积累,变得越来越强大,带着摧毁世事的危险,人总是向往美好的,没人愿意去接近这样一个随时会带来灾难的男人。
甚至就在此时此刻,想到接下来她需要走到他身边,在最危险的地方寻找生机,秦嫣依然有些担忧和畏怯,只是秦文毅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南禹衡大战在即,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在此时退缩分毫!
可她虽然讨厌钟腾,但从心底深处来说,她并不愿意真的到最后必须拼得你死我活,因为他们都是东海岸的孩子,他们曾在一片天空下长大,他也曾在蒋华珠的盛怒下将她保下!
她不希望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可有些事情啊,根本无法选择,挑战来了,必须被动地迎战,否则只能被敌人挫骨扬灰!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山脚下,心情也越来越复杂,她情愿钟腾不会赶过来,她情愿他根本不关注南家的事,她情愿她白淋了一场大雨,再走回家告诉南禹衡或许他们猜错了,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
可是当她看见那辆飞驰而来的蓝色轿跑时,她悄悄握紧了拳头,不得不承认,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