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刚扔了烟头便看见秦嫣从楼栋出来了,她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对秦智说:“送我回学校,我下午两点半要考试。”
秦智发动了车子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她:“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秦嫣斜睨了他一眼:“秦司机你有空跟我抱怨现在已经开出小区了,手机给我下。”
秦智一手打着方向一手将手机扔给她,秦嫣直接用秦智的手机登陆自己的微信,翻到一个号码按了语音通话,没一会那边一个爽朗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秦大美人,怎么有空联系我?请我吃饭啊?”
语音是免提的,秦嫣看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恐怕学姐得请我吃饭了,最近你们公司业务做得怎么样啊?”
电话里的女人脏话突然飙了出来:“妈的,一个头条才被翘走,损失惨重。”
秦嫣听着她暴躁的声音不禁笑道:“我手上有个大公司总裁私生子的独家,感不感兴趣?”
“那也得看这个大公司是多大?”
“钟汇集团。”
秦智扶住方向盘的手微滞,秦嫣不禁侧头扫了他一眼,秦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手机里的女人惊呼道:“你们东海岸的钟家啊?我靠,这顿饭我请定了,你开个价。”
秦嫣从秦智脸上收回视线匆匆说道:“我不要你钱,但需要你按照我的时间进度来放消息,并且动用你手上所有资源将这件事捅得越大越好!”
挂了电话,秦嫣将手机往中央扶手一拍转头对秦智说:“猜猜刚才那里住的谁?”
秦智目不斜视问道:“谁?”
“范阿姨。”
秦智一脚油门,车子驶上平坦的大道,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唇际勾勒出一丝冷硬:“昨晚搞你的人是钟洋?”
秦嫣没吱声,她清楚他哥脑子好使,告诉他楼上的是范阿姨,他自然能联想到钟洋。
秦嫣调低椅背,半躺着说:“当初范家没有任何背景能突然搬来东海岸,以前小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想想他们一家自从搬来后就过于急功近利,做很多事情都带有目的性,所以凭直觉范阿姨和钟洋之间的事情不单纯。”
秦智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刚叼到嘴上,秦嫣一把夺了过来又塞进烟盒里:“开你的车,不许抽烟。”
秦智盯秦嫣看了眼斜笑道:“管家婆。”
随后淡然地问:“恒全听过没?”
“有些耳熟,不太清楚。”
“05年左右,钟汇和恒全谈拢,利用地产和股市的周期性螺旋上升趋势大量买股买地,恒全在钟汇的误导下杠杆失利,钟汇却拆分上市,乘虚而入吃了恒全有了后来的经全商业,获得了大量的现金流,盘活了手上的富汇食品。
恒全的方总一年后东山再起自立门户,偏偏企业名字叫重全,寓意重新拿回恒全,可惜一直不温不火,没多久范家搬来东海岸,第二年重全开始慢慢有了起色,短短五年内,光经全商业流向重全的资金损失高大三个多亿。
不管范家因为什么原因搬走,当初范太太也的确从钟洋身上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替范先生抵了牢狱之灾。”
秦嫣听到这直接将椅背调直重新坐了起来:“牢狱之灾?”
秦智已经将车子拐上高速,直奔南城。
“嗯,范先生大概有什么致命的把柄在那个方总手里。”
窗外排排侧柏快速掠过,正午的烈日刺得人睁不开眼,秦嫣的心里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她虽然料到范太太接近钟洋是带有目的性,事情被传成这样,范先生依然不离不弃,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如今才会搬来这个三线城市深居简出,但没有想到真相令人如此窒息。
让她想起一句话,人人都有辛酸的泪,没人知道痛苦会在哪个时段出现,也没人清楚,下一站是不是就能看见天明?
就在秦嫣的思绪越飘越远之际,秦智冷不丁地问了句:“有多大把握?”
秦嫣转头手指点在他的手机上:“照片拍了吧?”
“嗯。”
“这就是我的BUFF。”
秦智没再说话,眉宇深锁,目光复杂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开到南城正好一点多,秦嫣直接让秦智先带她去买身衣服再赶去考场,秦智这才知道她早上那句“这样挺好”是为了用苦肉计为自己的胜算增加筹码。
曾几何时,他的妹妹在他心中还是那个单纯得如高山流下的清泉,可在这波橘云诡的东海岸,清泉永远无法流到最后,只能要么狠,要么滚!
在秦嫣试衣服的时候,秦智跑到楼下帮她买了个手机,又从KFC拎了一个汉堡一杯水塞给她,让她在路上吃了。
秦智车子开到考场楼下,秦嫣正好吃完,刚准备下车,秦智拽了下她,从车里摸出一个口罩扔给她:“别吓着监考老师。”
秦嫣无奈地看了看镜子中怪异的模样,乖乖把口罩戴上了。
临考试前五分钟,秦嫣还在和陆凡通电话,将所有事情安排好才卡着点踏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