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2 / 2)

秦嫣喉咙哽了一下,从前家里再大的事都有爸爸顶着,可她清楚从今天起,自己就是南家的太太,这个家的女主人,即便是告诉她天塌下来,她也不能低头。

她默默将哽在喉间的火热咽了下去,对庄医生说:“我知道了,麻烦庄医生一早跑一趟。”

然后转头看向芬姨:“我昨天看见礼盒里有一套青花瓷器,劳烦芬姨上楼拿给庄医生。”

芬姨应声后便转身上楼,庄医生立马不好意思地说:“秦嫣你这是做什么?”

秦嫣拍了怕她的手:“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我对瓷器没什么研究,放我这也浪费了,你医院里事情也多,最近还要麻烦你两头跑,真是过意不去了。”

庄医生低眸轻叹了一声:“还好是你在他身边。”一句话倒是说得意味不明。

送走庄医生,秦嫣刚进屋,就见南虞从餐桌边上站起身说道:“南禹衡没事吧?医生怎么说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媳妇刚进门就这样。”

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倒是言语中夹枪带棒地暗讽秦嫣是个扫把星。

秦嫣微微侧身脸上挂着寡淡的表情:“不劳姑妈操心了。”

见南舟两眼冒光地盯着自己,斜了他一眼匆匆回房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妥帖的鹅黄色连衣裙便直接去了南禹衡的房间,她敲了敲门,芬姨直接开了门,她刚好送粥进来。

秦嫣几步走进房间看见南禹衡躺在床上,脸色倒的确煞白得很,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暗哑的光牢牢盯着才走进来的秦嫣。

她几步走到床边有些责备地说:“让你昨天走那么长的路,逞能。”

说着微凉的小手就顺势摸上了他的额,随即秦嫣心底闪过一抹疑虑,的确有些烫手。

南禹衡倒是不疾不徐地说:“不是你不想看见我结婚还坐轮椅嘛。”

他嘴边透出一丝笑意,秦嫣眼神微微发紧,转过身从芬姨手中接过粥说:“我来吧。”

芬姨倒是提醒道:“太太,你也没吃。”

秦嫣无所谓地说:“端上来吧,我在这吃。”

芬姨看了南禹衡一眼,南禹衡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芬姨走后,秦嫣小心翼翼地将南禹衡从床上扶靠起来,她才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嫩黄色的裙子让她白净得如含苞待放的荷花,到底二十岁的年纪,一切都那么美好,朝气中带着清淡的妩媚,又蕴着诱人的香气。

南禹衡望着她眼里流动着淡淡的光泽,声音低柔:“昨晚睡得好吗?”

秦嫣不动声色地将枕头靠在他的身后,看见南禹衡床上也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和她房间一样,有些刺痛了她的眼,可她只是淡淡地说:“好呀。”

她对着南禹衡在笑,眼里看不出一丝失落,却触痛了面前的男人,让他刻意撇开视线。

秦嫣假装没看见他隐忍的神情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南禹衡对她说:“我自己来。”

说完朝秦嫣伸过手,秦嫣却绕过他的手将勺子递到他的唇边:“你自己来娶老婆是干嘛的?张嘴。”

南禹衡的眸子泛着深不见底的幽暗,和她就这样对视了两秒,乖乖照做,秦嫣眼角才浮上笑意。

南禹衡抬眸问她:“早上出去跑步的?”

秦嫣怕南禹衡问她路上有没有碰见什么人,说了什么,于是干脆绕开这个话题:“是啊,你没觉得今年特别热吗?波士顿现在才二十几度。”

南禹衡默默的听着,半晌忽然问道:“什么时候走?”

秦嫣歪着头盯着他:“你又要赶我走吗?”

南禹衡没说话,低垂着视线,眉眼间透着丝丝清淡的寡寂,像与世隔绝般。

秦嫣放下碗,忽然柔顺地将头枕在他的胸前抱着他:“别赶我走好不好?”

南禹衡目光克制地盯着她祈求的小眼神,声音里多了一丝威严:“你说呢?嫁给我不是让你荒废学业的。”

秦嫣嘟囔着嘴,样子还和小时候耍无赖一样一样的,看得南禹衡眼里浮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倒是此时身后的芬姨干咳了一声。

秦嫣赶忙坐直身子站了起来,接过芬姨手上的食盘,芬姨走的时候特意没有关门,秦嫣回身看了眼,对南禹衡吐了下舌头。

她知道芬姨大约是怕了,可是怕什么?难不成怕自己对南禹衡饿狼扑食?她倒也想扑呢,可她还没有研究过到底应该从哪下手。

南禹衡见她一副像和谁堵气的样子吃着早餐,笑而不语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