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选一个08，不倒扣。」陈宇谦抄完答案便走出去洗手，化学老师坐在讲台上，看着大家改考卷，她好奇问道：「这张考卷难吗？」

「难，特别难，下次别考了。」林子杰改完考卷，还给主人的路上经过讲台，特意在化学老师面前卖惨。

「不考也可以，」杨淑芬眯起眼笑了笑：「我们就都不要小考，没有平时成绩，段考定生Si，你觉得怎麽样？」她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

「老师！我们还有班会课可以考！」李庭瑜改考卷的手还没停下便冲前面大吼一声，唰唰写上分数，她转头示意张芯瑀靠近，压低音量说：「听说这次段考是大魔王出的，没有平时成绩真的很恐怖！」

「真的假的？」张芯瑀改到陈宇谦的考卷，早早就打g还回去了，她正拿着自己的考卷陷入沉思，随意敷衍了李庭瑜的小道消息。

七十二分。

张芯瑀拿橡皮擦把分数遮住，看了看错的题目，拿起笔订正。

「我们来检讨一下吧！」化学老师看大家差不多都拿到自己的考卷了，转身把黑板上的答案擦掉，提起粉笔问：「哪几题有问题？」

低头咬着自动笔的盖子，张芯瑀没有提问，只是直gg盯着错题思考，同学一题一题报题号，张芯瑀始终沉默地低着头，直到老师开始讲解题目，她才抬起头看黑板。

「陈宇谦你一百吗？」林子杰拍拍前座的肩膀问。

「嗯。」

「这个选项为什麽不行啊？」林子杰把考卷往前递，用红笔在感到疑惑的选项上b划。

「……这题问的是错误的选项。」陈宇谦gg唇：「再不看题目啊！」

林子杰从陈宇谦凉凉的语气中感受到满满的嘲讽，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收回考卷扁着嘴订正。

「还有哪一题？」化学老师一边解题也不忘关心同学们的状况。

张芯瑀还在抄前面的详解，一会儿抬头思考，一会儿低头不语，她紧抿着唇，像是在隐忍什麽情绪，手上的笔握得用力，感觉都要碎了。

这一切陈宇谦自然是尽收眼底，但他不明白他的同桌在隐忍什麽，就像他不明白化学有那麽难吗？

钟响，化学老师将正在讲解的题目收尾：「剩下的回家订正，明天交。下课。」

收到圣旨，大夥儿纷纷抛下考卷，一秒都不想多待在教室似的，抱起篮球就往外冲，去享受教室外的太yAn，燃烧热血的青春。

「李庭瑜！我们去练排球吧！」明天就要b赛了，各班都抓紧时间练习，尤其nV子排球要上场的除了李庭瑜还有校队队员阿晴，夺冠有望，所以大家都很积极。

「好！」李庭瑜抓起水壶，转头问张芯瑀：「你要下去吗？」

张芯瑀摇摇头，笑着说：「你们去吧！加油！」

转眼间教室空无一人，灯都还开着，张芯瑀却觉得很暗、很暗。

张芯瑀无力地趴在化学考卷上，她知道今天自己确实考差了，也知道自己努力的不够，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考试，拿这样的成绩真的不能怪谁。

她都知道。

「呜……」

可是，她也想像其他同学一样会玩又会读书啊！有时候後张芯瑀会觉得自己在资优班显得格格不入，大家好像什麽都很厉害，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有她步伐凌乱，永远在追赶前面的人。

永远追不上。

「呜……」

张芯瑀觉得好累，她想起以前的自己，考进资优班的那个自己，优秀的那个自己。忘记从什麽时候开始，课业之於她不再得心应手，忘记从什麽时候开始，九十分像是一道无法突破的玻璃门，把她和同学隔开，忘记从什麽时候开始，身为资优生这件事本身就令人痛苦。

好几次小考成绩都不理想，加上念书状态不好，张芯瑀的心态崩了。

真的好烂。

「呜……」

教室里灯都亮着，林子杰站在门边看见张芯瑀坐在位子上哭。

他本来只是要回来拿球员名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