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临州府
一名清秀nV子头戴黑sE交脚襆头,身着绿sE官袍,跪拜在太上皇面前。
孟琮姒轻抬手:「田州牧平身。」田代梅起身肃立一旁。
孟琮姒今日特地将田代梅与星宿召集,一同参议,晨光随即禀报昨夜的所见所闻。
昨日晨光扮成南方来的商客,起了兴致yu瞧看临州的古董叫卖。他按照惯例去启明禅寺添了五两香油钱,便有和尚出来带路。
一进禅房,里头人不少,各个衣着JiNg美光鲜不似临州人士,甚与京城相b都未逊sE。
禅房前头摆了张黑木长桌,角落有个木架子,上面放满木盒还贴上标记。
待戌时一到,禅门上锁,接着便有名黑纱罩面的人走出,随後跟着两名仆从将一大木盒搬到桌上,还有一名中年男子坐到一旁。
那人将木盒打开,露出一尊金灿灿的佛像。满室烛火照耀下,上头的金子闪出夺目金光,那人再拿出根红板子举起,板子上清楚写着价钱。
底下有人已迫不及待举手,那人换拿出一根黑板子。每当有人举手,黑板子举高一次,而桌旁坐着的中年男子便会在簿子上画痕。
最後无人再举手,那人用黑板子敲桌三下,算以最高价钱成交。
得者去中年男子那里记录,待男子用白纸写明何人所得、价钱多少便将纸对中撕成两半。一半贴在木盒盖,一半交给得者,过後木盒放到另一边的空架子,又搬来下一物品继续。
虽说拍卖,但禅房内的声响其实不大,顶多就是场中人彼此议论耳语罢了。晨光从头到尾坐在角落专注留意。
一个时辰後,禅门打开,得者去架子前头交钱领物,其余人各自离去。
「一个时辰内,价值最高的是前朝邢窑所烧出的白瓷笔架,一千两白银,是名大月氏人标下。」晨光禀明。
孟琮姒问:「田州牧,临州人口几何?」
田代梅拱手回道:「禀太上皇,四万。」
京城人口三十万,而富庶的南方州县如陈州,至少五十余万。临州州界大过陈州一半,人口却远远不及。
孟琮姒静了一会,才说:「依我朝赋税制,商税方面,行商会徵收入市税,而坐商则徵收店铺税。另外,对交易也会徵收佐税,分为数额大、立有文据买卖的定佐;及数额小、不立文据的散佐两种。至於徵税物品又分成谷、帛、金银铁、物产等四类二七品。」
「今临州土地与人口相b悬殊甚大,朝廷向来T恤,会减轻税额,或许被有心人利用,特地选此来做这等数额庞大的私下交易。若无人举报,便能大赚未被徵收任何税目的纯利;若遭人举报,则能用较少税额来扣除。此做法两头都得利,极为取巧!」
田代梅立时躬身道:「属下失职!定会下令商税务彻查!」
星宿此时突然想起,转头问田代梅:「莫非前两任州牧殒命,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