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狐妖,现在叫阿福。
我娘临终前说,她希望我会福星高照,受到神的眷顾。
所以我叫阿福,从那刻起,直至Si去,都是阿福。
说完她就撒手人寰了,於是这无名山上就只剩我一人。
我自己耕种、自己收获;自己砍柴生火、自己动手料理。
十三年来,这座山上不曾出现过任何其他生物。我也在这座山上,将自己养到了十八岁。
这日,我看家里堆放的柴火所剩无几,便拎起一支顺手的斧头,如往常般径直朝山林里走去。
因为离家近的树林正好进入了修整期,所以我抬脚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身为一只狐妖,我的嗅觉是相当灵敏的。还没走到目的地,我便闻到一GU陌生的味道。
因长年独居而荒废的警戒心此刻在一瞬间令我紧张了起来。
照理来说,不可能会有其他生物进到此处的,毕竟山下可是有结界。
结界是不可能会被破坏的,可有其他生物闯到这里来了,只能说明这个清略者是相当强大的物种。
我一边飞速奔跑,一边在心里思考对策。
无论等会儿见到什麽,我都一定要想办法全身而退。
我必须要活着,因为这一切都是阿娘用生命换来的。
异样的味道越来越浓,我仔细嗅了嗅,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GU血腥味。
直到身处在血腥味中,我确信我要找的目标就在附近。
对方应该是受伤了,可我不确定导致其受伤的元凶是否埋伏在附近;亦或是说,受伤本身是否就是引诱我的一个陷阱。
我闭上眼睛,悄悄的化成了狐身。
很快的,周围的声音便尽数收入我耳中。
右耳动了动,我睁开眼看向右边的草丛,应该就在那里,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埋伏。
双耳向後服贴,我小心翼翼的朝草丛靠近。
草丛其实不高,稍微走进一点,後面的景sE便一览无遗。不过我依旧没有看到我要找的,我想目标应该就躺在草丛後面的大坑里。
我轻盈的跳过草丛,这才终於看清入侵者的面貌。
那躺在大坑里的,是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族nV子。
她周身全是血,看上去伤的十分严重,身上居然还带些妖气。我微微怔住,我想不通为何一个人族nV子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越过结界,上到无名山来。
不论怎麽说,我都不希望这山上出现除我以外的生物,更遑论是有办法越过结界的人族。
为了我自己,於情於理我都应该趁现在把这个受重伤的人族nV子给杀掉。
我小心的走进坑里,近距离嗅着这个人族nV子。
她有着一张棱线分明的五官,即使是流着血,也依然掩盖不住她的面容的JiNg致。我又凑近了一点,她身下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弄脏了我的脚掌。
我看着她的脸,利爪出窍,抬起爪就要朝心脏位置刺去。
但我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利爪收起,我甩了甩头,变回人身。
阿娘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拯救生命,是善,是大义,必有福报回馈。
既然我叫阿福,不如让我也做一次散播福气的人。
我伸出手轻轻地将倒在地上的人族nV子抱起,缓慢的移动回家。
虽然这人族nV子伤势过於严重,几乎是游走在Si亡的边缘。但我不认命,我一边运气活络她的身T,一边喂给她自己种的草药。在我日日夜夜的悉心照顾之下,终究是将她从阎罗的手里抢了回来。
情势逐渐好转的那日,我开心到围着平时耕种的稻田跑了五十圈,吃晚饭时居然一口气吃了三碗。
我终於T会到阿娘说的,行善的快乐。那是一种愉悦的感觉,当看到对方被我一步步救回来时,那异样的愉悦感便冲击着我的全身,令我的心脏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边煎着药,边哼着歌,哼着哼着,连尾巴都跟着晃,长长的红sE狐尾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扫着,周围微微地扬起了些尘土。
我心情很好,没注意到耳朵什麽时候也跟着跑出来。身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我心一惊,连忙将耳朵和尾巴都收了回去,迅速转头寻找声音来源。
只见我身後的床上,躺着个一动也不动的美人,她似是还没醒过来。
我警惕的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东西後,才宽下心来,回头将药盛进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