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殿下出去,还来得及吗?」傅苛cH0U着嘴角,又拉开了门,做最後的挣扎。
探子不用说,肯定是骆王的人,烨王此番来访,指不定後脚骆王就跟着到了,傅苛一阵头疼,他现在可是见骆王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无辜脸,就浑身发寒。
简单披了件外衣,京城的雪虽已停,但寒风仍无孔不入地冷进骨子里,云拨开了一些,见了久违的一小缝湛蓝天清,庭院假山覆雪满华犹如纯洁白纱绵延婉转,屋檐角下几只麻雀缩着依偎在一起取暖,呆萌可Ai。
「不过这些探子也太粗糙了些,反倒不像是皇兄的作风。」烨王想自己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桌上放的只有凉茶,还是隔夜的,他嫌弃拧眉,打消了念头。
傅苛权当没看见,捧了个手炉在怀中,徐徐说:「按小瑭的说法,骆王底下估计有几个擅自作主的。」可偏偏奇了怪了,骆王却放任其擅作主张。
「近日关於舒贵妃娘娘的传闻越演越烈,朝中老臣虽不敢明言,却三番两次呈到奏摺里。」
烨王很是头疼,如今他与骆王皆为摄政王,奏摺自然是要经他们二人过目才能准奏,朝中大多为骆王的人,朝中老臣如此咄咄b人,怕也是骆王属意,可偏偏骆王却半句话不提,摆明着想推他到浪尖口,可气人了。
把脑筋动到了舒贵妃的头上,好大的胆子,可不想舒贵妃一个脑子就可b得上朝中老臣的所有脑子了。傅苛在内心腹诽着,骆王将来若真是败了,那肯定是败给把脑筋动到舒贵妃头上。
傅苛抬眸见烨王又是嫌弃起他摆放在窗沿边的花瓶,里头cHa着一株凋零的长春花,故而转了话锋,「烨王殿下不在王府内好好待着,也不怕被人暗杀吗?这要是被暗杀了,天下可就拱手让人了。」
烨王挑眉,温和的笑笑,全无惧怕之sE,「本王可没这麽容易被暗杀,要本王Si了,皇兄这位子可就拿得满是骂名,况且……」
这倒是没错,骆王就是想图个好名声才不敢直接踏入金殿。
「况且什麽?」傅苛顺着他的话,随口问。
「况且,本王总感觉秦世子派人跟着本王。」
傅苛这蹭着垫子的软骨头坐直了起来,来了JiNg神,瞪大眼睛,低声说:「殿下也这麽觉得?我最近老感觉我睡觉时有人盯着,吃饭时有人盯着,出门时有人盯着,最重要,洗澡时也有人盯着。」
「这……本王倒是没感觉洗澡时有人盯着……」
「有次我正在如厕,听见房顶瓦片声响,吓得我抓住K子就跑出来,好几天都腹痛上不出来……」
「……其实本王并没有很想知道。」
「还有还有……」
「叨扰许久,本王该回去了……」
一枚雪花飘飘摇摇悬荡着,悄悄落到了枯萎的长春上,成为这即将掀起滔天骇浪的京城里的沉默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