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愣住,下意识的护x口衣襟,小心翼翼的怯问:「什、什麽?」
「衣服脱了。」秦毓瑭一本正经道的重复一次,「你不脱,那爷自己动手。」说完,他一双大手就动手拉扯她的领口。
秦国公若在这里,肯定要掩面羞愧大喊一声老子家怎麽养出个臭流氓!
颈子一凉,指尖触碰下凉意阵阵,寒毛竖起,十七脑子一白,迷迷糊糊,「不、不暖手……能不能就不脱衣服……我错了……」
屋角三角炉里燃着迦南香,袅袅而上,任是锋利的北风刀子也吹不入这铜墙铁壁的内屋,窥不得任何一丝遐想非非,春sE旖旎,而此刻她想的是:她还盲着呢,看不见主子的白花花身T,她岂不是太吃亏了!
秦毓瑭指腹婉转流连,扯了半角她的衣襟,露出瘦小的肩头,视线所及有刀伤癒了又伤,伤了又癒,大大小小,不胜枚举。
他的心疼得像刀子在割一般,血Ye不断的滴落下来,就想用自己血去温热抚平那些伤疤。双手发颤,本是想看看十七身上究竟伤的多少,他得一件一件讨回来,而今,光是入眼的肩头小伤,他已是咬牙心绞,再无勇气去看几乎能让她致命的x口伤疤。
他怕自己会发疯。
衣衫半开,十七不自在的想动身T,忽然双肩一沉,她被推後仰躺在床榻上,只感觉灰蒙的眼前有黑影罩了上来,鼻尖痒痒着,有几缕落发搔着痒。
「主子……?」
秦毓瑭翻身ShAnG双膝半跪在她腰侧,身下压着她,俯身与她十指交扣,狭长睫毛搧着她薄薄的眼皮,他低低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日,听闻你班师回朝了,我到城门上去迎接你了,我想,这麽久不见,我的小十七肯定见了我会特别高兴,然後抱住我……可,可我却只看一只见灵柩,不见你……」一字一句从他的唇齿间犹如斑驳落下的漆,巍巍颤颤,难以压抑。
彷佛又回到了那日,他的可怕梦魇。
「他们说你Si了……我不信……十七,你知道吗?我一点儿都不信的……」他喘气急促起来,五脏六腑cH0U搐起来,疼得几乎要窒息,他痛苦的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泪水蜿蜒而出。
「我那时疯了,疯得开了棺,见了一具很像你的屍身,我还是告诉自己那不是你……我的小十七不会那麽容易Si的,我的小十七舍不得离开我的……我找了好久的小十七……」他上下排牙齿萧瑟打颤,用力的扣住两人相交的十指,曾经的绝望如同汹涌海水排山倒树的淹没他,无法呼x1,无法呼救,任其自溺入无尽中。
十七脸颊上低落下了几许晶莹,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一cH0U一cH0U地,剜出了好几碗r0U,她心中的明月,最舍不得他有一丝伤神,为换他一笑,就连天上月亮她都能负伤摘得。
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十七仰起头脸朝他的脸吻了吻,似乎准确地落在了他的嘴角边。
「是呢。我舍不得主子,就是缺了条腿,爬也得爬回来。」
秦毓瑭抬起头深深凝视她,明知她眼盲,云里雾里,他在她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短暂而永恒,深深埋进了他心灵里的焦土,彷佛时间静止在这一刹那,人流、灯火,都不过是白云苍狗。
他情难自禁俯身探去,擒住她的嘴,唇瓣毫无空隙,鼻息暖暖扑腾在她如黑蝶轻颤的睫毛上,鸟啄式的蜻蜓点水,温柔的摩娑,彷佛想将那些苦痛都替她承受吞入腹中,撬开她的唇齿,轻轻缠绕住她发愣的舌尖,辗转缠绵。
吻着身下的她,也吻着他此生的软肋。
他的心跳还在。
「对。你不准Si,爬也得爬回来,咱俩得一起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