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假身分符牌，谎称是从大明来犬戎接探亲的妻子，本是天衣无缝，谁知犬戎侍卫又细问了许多，饶是慎言再处变不惊，也有些慌神，幸好在他一一应答之後，侍卫消了怀疑，放行通过让他们入境。

分明是将要备筹新年之际，犬戎街道上却甚是消弥，家家户户关闭的门窗，一副如临大敌之姿，让人生感不安与旁徨。

秦毓瑭捏紧的掌心，眉间拢起，吩咐慎言，「去问问可是发生何事了。」

慎言依言去上了尚还在开铺的r0U舖探听，那在大冬日里还光着双臂的粗壮大汉一边切着r0U，头也不回，一边嗤笑着说：「外地来的吧？」

「是的呢，我家主人来接夫人回家的，是要过年了，本还带了许多喜气吉祥的玩意儿，却见这街上气氛低迷，我家主人却拿不准如何是好，贸然去妻家怕是有得罪，这不才来问大哥您吗。」慎言一番话说得天花乱坠，想了想觉得还不够煽情浮夸，接着加把劲又道：「我家夫人是我主人几番千辛万苦向妻家求娶的，这一趟远路，不想在妻家落下坏印象，还请大哥您知无不言。」

慎言的模样诚诚恳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厮，肯放下身段与自己探听，大汉听着心里舒坦，终於放下刀子，低声道：「你家主人来的不是时候，这会儿我们这儿正乱着呢。」

慎言佯装大吃一惊的惶恐貌，跟着大汉一同放低了声音，「大哥这话怎讲？」

大汉几乎是用气声，遮遮掩掩，此等大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能拿来说嘴的，「这事是我听我那在g0ng中当倒恭太监的小侄子的妻家的表弟说的，听说国师与圣nV闹翻啦！玉玺盒子玉佩的真伪一验便知，偏生国师不让人验，还说圣nV是大明间谍假冒，下令捉拿圣nV。」

这回慎言脸上的惊sE是实实在在的，可只一瞬，又被他给藏起了，他皱着脸接着问：「为何国师不让验？倘若这玉佩钥是真，那一直以来的谕旨岂不是……」他故意没把话说完。

「可不是吗！依我看，这肯定是国师在背後C纵，莫怪这霍家能受圣宠多年，原来是个地下皇帝！」

大汉脸上愤恨难消，自国师把持朝政以来，霍家便横行得无法无天，三天两头不是霍家的谁打Si人大理寺还赶着送贺礼去赔礼，要不就是霍家的谁又抢了哪家的姑娘，把人给凌辱致Si。

Si活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偏生那些高官与皇室对国师言听计从，甚至有传言国师是九龙附T，是玉皇大帝身旁的神鸟转世。

看大汉歪歪咧咧要细数霍家的龌龊事，慎言忙又把话题给引回国师与圣nV之间，「圣nV呢？可是平安无事？」

大汉脸sE略颓丧，「要说圣nV是王母娘娘身旁的玉nV我都信了，圣nV刚入城时还光临了我的r0U舖，当时还买了许多包子，我当是nV财神爷降临了，却见圣nV转头将包子分给了街角的乞丐……」

「如王母娘娘身旁玉nV的圣nV如今可是平安无事？」慎言强y打断大汉的回忆。

「有人说圣nV被抓了，也有人说圣nV逃了，也有人说圣nV被藏入二皇子g0ng中……」

慎言将打听到的事回报给秦毓瑭，停了一阵的白雪又下了起来，飘飘荡荡，他的思绪也跟着飘远，只在天涯城时稍作休息，其余时候他强撑着JiNg神，又是担忧十七在犬戎安危，又是思虑骆王抢先他一步找到十七

「公子，不如我们先找间客栈歇息？」看自家公子疲惫地闭上眼，慎言也是心疼。

秦毓瑭颔首，身T仍然紧绷着，任由慎言去打点客栈，只是当下了马车的那一刻，一绑着高高马尾的黑发少nV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蓦然回头，惊声：「十七！」

那声呼喊是倾泄而出且收不回的执念与痴狂，越过了千山万岭，披荆斩棘，声声都是渴求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