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舒贵妃还真的误会秦国公了。
办完十七丧葬之後,秦国公也结束装病回到朝廷上,秦国公府嫡子要成亲的大事在秦毓瑭故意散布之下,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席卷整个京城,朝政上骆王与烨王两派为华北水灾引发饥荒而持不同意见,正吵得不可开交。
每每剑峰指向秦国公,列队在最显眼位置的秦国公打着哈哈不是左一句:「微臣认为骆王说得对。」便是右一句:「微臣觉得烨王有理。」
谁都不得罪,很符合秦国公的形象,只是国家大事敷衍了事,早朝大臣无人不再内心大骂一句小人!
殿上官员们你来我往的红脸粗脖子争论不出结果,骆王木着脸不语,就连烨王亦是没了往日的温和,下了朝,两袖清风的秦国公举步悠悠,才刚跨出大殿,便有人上前来道喜。
「国公爷,恭喜恭喜。」史部冯侍郎YyAn怪气。
秦国公也不惶多让,「同喜同喜。」
目送冯侍郎离去後,秦国公若有所思,而一向与他交好的房大人也走到他身边促狭打趣,「国公爷恭喜,不过竟将此等大事遮得掩实,看来是藏了好酒怕我们喝尽。」
秦国公擒着不变的笑回应,「若论好酒哪b得上世霖兄。」
房大人哈哈大笑,双颊的r0U抖动如同秋实果通红,他拍拍秦国公的肩膀,随後低语的说:「此计虽冒险,但转移目光也属上策,总之恭喜令犬了。」说完,也不看秦国公的脸sE,徜徉而去。
很好,终於有点线索了,令犬两字让一头雾水的秦国公有了头绪,想来是秦毓瑭那个浑小子又g了什麽疯事。
接下来的每走三步就有同僚前来道喜,秦国公皮笑r0U不笑一一点头,但脚步却如疾风般,全无了刚下朝那般惬意风轻,不顾衣冠凌乱匆匆忙忙回到停在g0ng门的马车上,一坐在马车,先喘了几口气,这才强装镇定开口问道:「咱们府上是有何喜事?」
来接秦国公的是刘管家,沉Y了一会儿,斟酌字句,「今早听闻……咱府要有世子妃了。」
秦国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铁青着脸,「胡闹!秦毓瑭那浑小子要娶个Si人当世子妃不成!快!回府!老子非把秦毓瑭揍个PGU开花!」
哪还有方才在朝政上的老谋深算之样,全然是一副赶着回家教训孩子的痛心老父亲模样。
十万火急回到国公府,秦国公沉着脸大步流星一踏入大厅,正准备让下人唤秦毓瑭过来训话,谁知人已经跪在大厅中央,双手手臂上还绑着满水木桶,巍巍颤颤,闻脚步声,抬起头,清俊的容貌在入秋微凉之际冒出涔涔汗水,一双朗目染着滢滢水光,如被欺负的小猫,可怜兮兮喊了一声,「爹。」
那尾音g起如蜜糖藕断丝连,听得让人……想往Si里揍。
「国公爷,回来了啊。」褪下朝服的舒贵妃换上连青藕sE蜀锈罗裙,g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蛮腰,姿势娴雅,阖眼端着热茶坐在正座,以冉烟熏着长睫,如黑蝶在蒙雾中采香颤动,她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秦国公脚一崴,看舒贵妃这气势凌人的架式,肯定把他当作共犯了,此时此刻秦国公只想大喊一声:老子冤枉啊!
不过在儿子面前,他可不能失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收回凌乱的脚步,理了理袖子,他佯装镇定举步轻松,走到舒贵妃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一切看起来行云流水,「小瑭这是犯了什麽错?」
「国公爷不知?」舒贵妃眼尾一扫,如飞箭般刺得秦国公心肝疼。
秦国公正要撇清自己跟秦毓瑭自作主张娶媳妇一事毫无关系,谁知那厮秦毓瑭竟然扁着嘴,撒娇着哀求,「爹……你帮我跟姑姑求求情。」说完,还朝秦国公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