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新上任的知府姓廖,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甫一到宁洛就见路子忧正指挥着人将地牢里的两具屍T搬出来,廖知府这才得知昨夜的一场地牢大火烧Si了罪大恶极的周家父子。
「这火烧的也太蹊跷了。」掀开草蓆看见烧得面目全非的屍T,虽是这麽说,章青天面却露畅快,「该不会是老天爷给他们的逞罚吧。」
廖知府看那屍T焦黑一片,没有一处完整,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脸的模样,一阵恶寒,又听闻路子忧说道:「廖大人,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受害名册,另外也在周家的枯水井挖出许多枯骨,还请大人料理事後。」
京城既已派新上任的宁洛知府前来,也就代表他们此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至於後头要如何善後,就是廖知府的事了。
廖知府自然明白路子忧的意思,他为官也有十几载,处理起这些棘手的事也是游刃有余,当下便点头,将名册交给一旁自己的随从,看了一圈不见当时轰动京城的nV官,止不住内心的好奇,於是问道:「怎不见人?」
「明日就要回京了,世子协十七一同钓鱼去了。」路子忧回答。
「世子?」廖知府不解,不过在路子忧的笑意中很快会意过来,试探问:「难道是秦国公家的秦世子。」
「当然是秦世子啦!难道还会有哪个世子吗?」章青天随心cHa了一句。
廖知府恍然大悟。
嗯嗯!京城的八挂果然是真的!
外头一阵SaO动传了过来,众人纷纷望去,就见以霍yAn为首,身後还跟着一大群人,有大汉、妇nV、婴孩、老人,这大阵仗像是一家三百口倾巢而出似的,让廖知府吓了好大一跳。
「霍公子,这是何意?」路子忧问。
「大当家带俺们来自首!这些年强盗都是俺们g的,跟婆娘小孩无关!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沉不住气的一魁武大汉大声咆啸,一副随时要跟人大g一场,有妇nV怀中的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哭也感染了其他人,nV人老人也默默垂泪,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阿拓。」霍yAn眼眸一弯,看似笑意融融,一记犀利眼神S过去,让那名唤阿拓的大汉立刻如小媳妇般噤声,只是一张脸涨得老红,双眼不停转呀转,显示内心多有着急。
廖知府奇道:「自首?路大人,这位就是你同我说过的玉逢山上匪贼吗?倒没想到是个年轻公子。」瞧着霍yAn五官轮廓深邃,不由得多打量几眼。
路子忧拧眉,如今在宁洛为非作歹多年的周家已伏法,霍yAn此时带领山上匪贼自首,意yu何在?
似乎是看出路子忧的戒备神情,霍yAn噙着嘴角,如狡狐悠悠笑,朗了朗声,主动替路子忧解惑,「前知府与周家可算宁洛两大恶人,我们劫财也是时势所b,迫不得已,不过相信在新知府大人的治理下,宁洛能更加和平安宁,故我们才下山特请大人不记前嫌,助我们在宁洛落脚扎根,想来……周家的为非作歹此等龌龊大事,也是因为有我们其中帮忙周旋才能顺利伏法,路大人,您说对吗?」
罗哩吧唆讲了一大堆又拐又弯的,路子忧算是听懂了霍yAn的意思。
换成浅显易懂的话就是:路大人,好歹老子也有功劳帮忙让周家伏法,我这一家老小在山上为非作歹也是被b的,如今下山要讨生活,希望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个忙。
人家都指名路大人了,廖知府也不好cHa话,所有人都在等着路子忧开口,而路子忧却只盯着霍yAn看,似乎想要把他给看出一个洞来。
当事人霍yAn没有丝毫紧张,眼珠子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十七在场,眸底滑过几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