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红:“”
她一时竟有些无话可说。
反倒是杨知微自顾自起话道;“寒相他可还好么?”
可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仇红惊讶于杨知微的坦荡,无语凝噎:“你竟也有胆子提你何必一错再错。”
“将军说笑了,sU桃何错之有?”杨知微对仇红话里的指摘充耳不闻,处变不惊,“摘星阁乃红尘地,向客人奉上的酒也好,茶也罢,都是为了男nV之事助兴罢了。寒相昨日做我的客,sU桃没有不守规矩的道理。”
“就像今日,皇后娘娘将我从掖庭释出,命我在此抚琴。”杨知微边说,边自顾自抚上琴弦,“我便只能在此安坐,哪怕诸位娘娘个个瞧我不起,我仍需把本分尽了。”
她话中毫无避讳,当着仇红的面,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仇红无话可说,只道:“你明明不至于到此地步的。”
杨知微笑了笑:“事在人为。如今之事,全由我一手造成,sU桃没什么可惜的。”
话里话外,对仇红颇有抵触。
仇红不为所动,杨知微这副不予合作的模样实在她意料之中,她是个十分有戒心的nV人,仇红若不能打动她,就千万别想从她这里套到可用的信息。
仇红又实在不擅长口舌之事,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处痛点可攻。
“你若真没什么可惜,何必多此一举,要将祝云破藏得无处可寻?”
提起祝云破,杨知微浑身一颤,连带着琴音也落了破绽。
“杨知微。”仇红沉声,续道:“就算是为了林无隅。你也得告诉我,祝云破的下落。”
杨知微却始终不肯松口。
仇红抿紧了唇,抑住喉咙里的酸意,慢慢地吞咽了几口,去探杨知微的表情,“你做到如今地步,不就是想救他也救己吗?”
眼前人始终未曾抬头:“却还是落个如此下场。”
仇红听出她话中的悲绝,不免受此感染,忧从中来,但仍坚决道:“若尚有转圜可能呢?你留祝云破在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发挥出用场吗?”
杨知微面上情绪不显,沉默须臾,琴声在她手里成了绕不开的丝线,将仇红缠进去,绕不出。
仇红无言,对于杨知微这样固执的人,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劝说才好。
杨知微有杨知微的筹谋,一旦下定决心,想要打动她,堪b登天之难。
但好在,尚有一人能真的将她感化。
“林无隅如今被软禁在府上,你可知道?”
林无隅的姓名一落,杨知微便彻底装不了漠然了。
仇红叹息一声,只道:“你们二人,都是重情重义之辈,彼此为了彼此而磋磨,眼下一个人在g0ng中,一个人在府上,却都如身陷囹圄,不可解脱。”
“知微。”仇红轻声道,“你都已做到这地步了,为何反而担惊受怕,止步不前?你明明应当为自己拼到底的。”
话音落下,杨知微仍是不语。
仇红默然片刻,重掀珠帘,转身便走。
杨知微便在这一刻跪下身去。
“将军。”她叹息掩涕,“将军若能保林大人平安,sU桃感激不尽。”
此一句话,令仇红万分不忍。
却还是没回过身。
“你连最重要的信息都不肯对我和盘托出,我拿什么保他?”
杨知微颤声,挪着膝盖走向仇红。
“寒相这些时日来,对林大人颇有猜忌。”她眼眸含泪,“那些全部与林大人无关!都是王长安b我去做的,林大人想帮我,却无从下手,只能假意依附王长安,参与进来,但他万万与之无关啊!我已是奴身,此生无望,但林大人还希望将军在寒相面前澄清,还林大人清白。”
“寒赋那边,是寒赋自己的事,我无法cHa手。”仇红阻她道,“眼下最急的事,是你私藏祝氏王长子。你不把祝云破交还,寒赋凭什么恕你,又凭什么愿为林无隅正反?”
“就凭林大人,全是为了将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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