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仇红颤抖着的后背上,月sE打在他的侧脸,将他的眼眸镀成剔透。
寒赋眼前,灯影乱摇。
目之所及,不过是几下安抚,仇红便瞬间平静下来。
脸上的cHa0红一点点褪去,揪着他衣角的手也松弛而下,她的腿安分地挂在席上,整个人老老实实地卧在他怀中。
她没事了。
寒赋一怔。
旋即伸臂,捉住劫蛮搁在她后背上的手,狠狠地将它甩出去。
“你现在可以滚了。”
劫蛮受了这一下,表情并无变化,寒赋的力道虽狠,但落在他身上,几乎是轻羽过身,毫无感觉。
他也并未发作,他的情绪很少,几百年来一直如此,哪怕是面对来自一个人类的滔天怒气,他也丝毫不会遭受影响。
他只在乎他在乎的。
仇红睡得很安稳。
那毒物现在被他收入了掌中,她得到解救,整个人便放松下来,睡颜十分平宁。
劫蛮来这一趟,只为了这个。
于是,他并未再阻止寒赋将仇红带走,只身退出轿内,而后落下四字。
“照顾好她。”
那话真叫人窝火,寒赋yu反唇相讥,可竹林中已经空无一人,马夫再度回到了他本该在的位置,一切如常,看不出丝毫端倪。
他到底是什么。
寒赋从很早之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即便偶然发现了劫蛮的存在,令他从前的认知天翻地覆,他也始终未臣服于鬼神之禁,始终未真心实意地惧怕过什么。
有着超凡一般的能力又如何。
寒赋从不小觑自己。
再者。
他已经战胜过劫蛮一次了。
那一次,他赢得很彻底。
寒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回忆那简直如人间炼狱般的几日了。
风雪正烈的时候,氐族人的神庙,在雪山脚下形成一道巨大的牢笼,其间,寒赋自愿成囚。
漫无边际的白沙,夺人X命的沙漠,波谲云诡的气候,他是如何狼狈,又是如何求全。
仇红如何痛苦,又是如何被C纵,几番寻Si不能,两个人纠缠着、叫嚣着,却又无论如何分不开
他很久没回忆这些想来都痛的画面了。
寒赋从前不喜欢仇红的纯粹。
可当他真正知晓自己的心意之后,却怕,这世间的恶,但凡有一星半点的锋刃伤着她。
从他下定决心要为仇红解局的那一刻起,他便抱着与对方玉石俱焚的决心,无论生Si,他愿意堵上一切。
对仇红和盘托出一切?
不需要。
她只需安稳地、平宁地,活在他视线里,这就足够。
所以,哪怕她想起了什么,要追问什么,想要从他这得到什么。
他的答案只有一个。
寒赋将看向劫蛮的视线收了回来。
仇红的面庞近在咫尺。
有没有去过白沙吗?
白昼散去,他的声音被收束进最后一丝光线里。
“没有。”
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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