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见势不好,其中一人慌忙拉住自己的朋友,“富yAn公主快到了,我们安静着点,此人狂妄嚣张,说不定会怎么惹怒富yAn公主呢。”
颠倒黑白倒是有一手。
论资排辈,小富yAn追在她后头,喊她仇红姑姑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晓得在哪儿玩儿泥巴呢。
仇红也不愿多费口舌,只道:“且等着小富yAn过来,与我说上几句,吓破你们的胆。”
但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富yAn公主的确来了,一身锦绣珠翠,仍戴着轻薄的面纱,身形却b前几年出落得更加窈窕了,远望过去,便是个绝顶出尘的美人,仇红心底腾起一GU子不可名状的骄傲,正得意地双手抱臂,雀跃等着她到自己跟前来。
她坐得笔直,有个长辈模样,但突然发觉富yAn公主并不是独自前来,她后头跟着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正是逐野。
遥遥相望,仇红与他四目相对,却遭廊下的玉柱挡去了光影,逐野的面目,连唇角的笑容都是模糊的。
她定睛一看,那个人,那双深灰sE的眼睛,却悠悠视线一转,分明就是,向她身边坐着的萧胥而去。
警铃大作。
因着方才倒茶的关系,萧胥坐得b之前更近些,两人之间便只隔着要命的几寸距离。
逐野的心眼,仇红是了解的。
果不其然。
逐野的目光毫不掩饰,他上上下下将坐着的萧胥打量了个遍,末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凤眸眯成一道窄缝,深灰sE的影在他瞳仁之中凝成一道危险的芒。
“那位燕地的使臣”萧胥察觉到那来者不善的眼神,却是八风不动,迎着那人的目光,同样上下回敬了他一圈,而后将视线收回,面不改sE,对上仇红的双眼,道,“这张脸,这眼神若徒儿没记错,是自己做事不当,曾害得师傅落了个杀人凶手嫌疑的那位无能之辈,徒儿没记错吧?”
仇红想将这个话题避过去。身子也试图坐得远些,从萧胥身旁撤出去。谁知他却忽地压低身子,伏在她桌前,仰起头来,续说道。
“那日将军府,我亲眼见着他跟着傅大人一道去了大理寺,本是要走好些流程,只是后来听说富yAn公主出面,不到半日便将他接了出去,傅大人也没法子呢。”
萧胥直直地回望过去,一边同廊下面sE不善的人接上视线,一边将五指轻轻搭在仇红手边。
手上轻轻触碰的肌肤叫仇红浑身战栗。
仇红望向萧胥的手,那纤细的手指,如羽翼般轻轻地拈着她手背的肌肤,这是一个称不上冒犯的动作,且他双眸清明,唇边漾起浅淡的笑意,也是恰到好处,丝毫挑不出错。
“倒是从未见过,富yAn公主何时这样关照一个小小使臣明明是国政大事,却轻易这样让他走了。像是怕伤着他似的小心翼翼。”他一面说,一面状似无意地提及道,“师傅倒与富yAn公主交好,师傅可知道富yAn公主为何如此特殊对待?”
仇红扶额,无言。
萧胥啊萧胥。
如果我说,这是因为你的师傅我,真真惹上了事,这二人串通一气,只是为了保我
算了。
锅还是让他们背吧。
做师傅的,左右不能丢了颜面。
对面的逐野仍未收回视线。
他定在廊下,眼神SiSi盯着仇红,无声开口,一字一顿道。
仇红本在恍惚,但被那双极美的眸一引,又下意识地将目光跟随了去。
她恨自己能读出逐野说的那几个字——
“将、军、好、能、耐。”
这不是个好兆头。
今日十四,明日又是十五。
桌上几人却丝毫没发觉此处的暗cHa0涌动,一门心思去看前头正朝席间而来的富yAn公主,梗着脖子对仇红道:“喏,说曹C曹C到,富yAn公主如今来了,看你怎么”
话未说完,却已见不到仇红。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先跑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