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喜欢我。」

说完他转身狼狈地离开旧教学楼，留下啜泣不止的小红。

她一直都以为喜欢是甜蜜幸福的，却没曾想过她的喜欢会成为对方的负担，甚至是伤害……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见邱于耀。」小红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季苡萱，轻声续道：「再後来就是毕业前得知他自杀的消息。」

「你觉得邱学长是因为霸凌，才会……」

小红摇摇头，「邱于耀自杀那天，我就去找过阿坤。」

邱于耀在学校被霸凌的事被校方压下来，校方给出的说法是邱于耀的课业压力太大，於是针对在校学生进行心理辅导。

小红悲愤地冲到阿坤的班级，却听说他今天请假在家，於是不顾纠察队吹哨拦阻，小红翻墙出校，冲到阿坤家找他，却看见他彷佛大受打击般呆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是他说要去Si的，是他自己……」

听他的喃喃自语，小红气极上前搧了阿坤一巴掌。

「这就是你对我的喜欢吗？」小红朝他大吼：「把邱于耀整Si了！」

听到邱于耀的名字，阿坤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下，向来嚣张的神sE如今只剩惊慌与恐惧。

「没有！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再动他！」阿坤没有被呼巴掌的另一边脸庞发白，「我没有杀他，也没有b他自杀！」

小红眯起眼，「那为什麽你说邱于耀说他要去Si？」

「……」阿坤只是不断摇头不说话。

「罗坤！」小红弯下身与桌子下的他平视，「你和邱于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

阿坤双唇发颤，良久才吐出一句：「是他喜欢的人……」

「？」

小红脑海浮现在菁英补习班时看过的范暐。

「我不知道他喜欢的人跟他说了什麽，大概是拒绝他了吧？」阿坤咬紧牙关，才不让上下牙发抖。

「他跳楼前一天他来找我，给了我一只摺纸鱼，他跟我说要我永远记得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希望他是最後一个。」

小红伸出手，朝阿坤索要道：「那只摺纸鱼呢？」

「我扔……」见小红站起要去翻家中的垃圾桶，阿坤急忙说道：「我丢在学校垃圾场，应该早就被清掉了！」

闻言小红冷下脸，走回桌旁对阿坤一字一句说道：「罗坤，邱于耀把摺纸鱼给你的意思，你知道吗？」

看着阿坤呆怔的神情，小红叹了口气。

「他不恨你，但他希望你记得，所有悲剧都在他这里成为终点。」

说完小红转身离开罗坤家，毕业典礼那天，小红来到邱于耀的教室，他的课桌椅上放着一些同学赠的花。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摺得歪扭的纸鱼，放在邱于耀的桌上。

「毕业快乐。」她低声说道，转向窗外的蓝天：「你现在应该是一只自由的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