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君点点头:“明白了。”
曲小白忽然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眼熟的影子,不由走上前去,那人被她看得身子王后趔趄,“主……主母,你看我做什么?”
曲小白忽然就把杨春拎到了眼前,“张掌柜,你认不出来我,难道连他也认不出来了吗?”
杨春一拍大腿:“我下午就瞧着你有些眼熟,因为忙着别的事,就没有上前细看,原来是张掌柜!”
杨凌也有些诧异,将目光瞟过来:“你们见过?”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凤郡遇上的,华凤楼掌柜张齐年。
张齐年打量杨春,认了出来,道:“原来是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了!你身边那位小兄弟呢?”
曲小白指了指自己:“不就是我咯?”
“在下眼拙,看身形倒是相似,只是……这易容术实在是太精妙了!”
既然大家都认为这是易容术,那就权当是易容术吧,曲小白懒得分辩,且知道分辩下去也会影响气氛,转而对杨凌道:“这位张掌柜是你的下属?没想到,你手底下的人都是这般能干的,我那日途经华凤郡,便去华凤楼吃了顿饭,生意真的是好。”
曲小白不得不感慨,这世界太小,缘分太奇妙。当日她还想,连掌柜都如此出色,不知这华凤楼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诚然,未必掌柜好东家就好,但如果东家不好,掌柜势必不愿意出全力协助。
张齐年显然是鞠躬尽瘁的。
不想这华凤楼东家竟然是自己爷们儿。
爷们儿真能干!但她忽然有些迷惘,爷们儿这样能干,那她走南闯北的意义在哪里呢?
她的初衷是帮杨凌过上好日子,顺便再实现一下自己的价值。现在似乎就剩后面一项了哦。
但这一项是随时可以按照杨凌的意愿去改变的。杨凌似乎是不大愿意她出来冒险的呢。
曲小白一时脑子里纷杂,想的有点多。
杨凌道:“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缘分。”但他怎么从曲小白和张齐年的眼睛里读到了别的东西?但也无妨,估计是他的小媳妇儿又去算计人家了,他看着曲小白:“夫人,你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坐会儿,跟大家说说话。”
杨凌后背没有伤,现在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坐一坐应该无妨,况且他的属下们来了这么多,他躺着说话也费劲,曲小白便没有阻拦他,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背后给他塞了个大靠垫,让他靠着靠垫。
曲小白提前已经给他重新换了新衣,头发也梳理过了,脸也洗了,把早上冒出来的几根小胡须也给他刮过来,他此时坐起来,看着很爽利,一点都不像是受伤的人,他的人不由感叹:“几年不见,主上已经出落成一个翩翩公子了。只是,这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伤了主上?”
杨凌摆手:“不过是些宵小。今天不谈这个,咱们几年不见,先叙旧。”
主上不说,大约是因为年轻人气盛,输了阵觉得丢人,下属们很善解人意,便不再追问。这件事又不难查,他们迟早能查出来的,到时候再替主上报这个仇不晚。
下属们七嘴八舌,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怎的音讯全无,查都查不到他的影踪,他只大略地说了几句,无非是说受了点伤,一直在养伤,所以没能去联络他们。
这个话题也是不能久谈的话题,总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被人打傻了,一傻三年,最近才恢复健康。曲小白岔开话题:“夫君,我现在就吩咐人把酒菜端上来,好不好?”
她一声夫君,唤起了大家的注意力,方才主上怎么介绍来的?是了,这是他的妻!夫人!
天哪,一时沉浸在重见主上的欢乐中,竟忘记了这里还站着一位重要的人!
现在才注意到,这反应也太迟钝了!众人赎罪似的,朝曲小白齐齐一抱拳,“有劳夫人。”
杨凌道:“不忙,稍后再去。正式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在我受伤的期间,一直是她照顾我。青君,你介绍大家给你们主母认识。以后,你们暂时听她调配,先认识一下。”
辛青君午时已经见过了曲小白,虽然对这位主母的了解还不算多,但看这一手易容术,就已经让他觉得震撼,不得不在心底里对她重视起来。
他一一介绍过去:“这个,张齐年,你们已经见过了,不必再介绍了吧?”
曲小白点头:“张掌柜好。”
张齐年很中规中矩地抱拳行礼。但心里想,当时这主母肯定是想要和他做酒的生意的,只是略施了小计,没有和他正大光明地说,现在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他的主母,这以后可怎么再聊这生意的事?
曲小白看他眼睛里都是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抿嘴儿一笑,道:“张掌柜,我的生意和夫君的生意并未混为一谈,如果,你还想要凌之香的酒,可以跟我兄长去洽谈。”
凌之香是曲小白给自己的酒起的名字,与凌寒香一字之差。
杨凌瞥着曲小白。就知道她当时算计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