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已经应下了淮王府的婚事,这件事似乎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摄政王竟然没有制止,想当初淮王求娶步雨柔的时候,摄政王可谓是大为光火,但眼下怎么就一直毫无动静?
后来朝堂下面有人暗自揣测,都说是冥王的二女儿是个心智不全的女子,虽说身份地位不错,但是却没有谁愿意娶回家,如今淮王上门,那步非宸自然是没有阻止的道理。
讹以传讹的话语平日就不少,渐渐的这件事也就被大家都这么心照不宣的传扬开来。
这几日,除了看到高扬那一副恨不得将淮王碎尸万段的表情,朝堂上大抵还算是平静。
步非宸坐在上官扶苏的下方,此时正聚精会神的审阅着边关的奏折,而上官扶苏却总是心不在焉,时常将眼神落在步非宸的身上。
似是有所觉察,步非宸抬起头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问道:“皇上有事与臣说?”
“……没有,朕就是觉得,皇兄长得可真美……”
找死是不是?步非宸瞬间便黑了脸,上官扶苏身后的元培心下不妙,估计皇上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便忙不是迭的朝前走了一步,脸上挂着笑容说道:“王爷,皇上的意思是在夸奖王爷少年英雄,英姿不凡。”
“不必,本王不过就是有点儿战功傍身的粗人,皇上不用这么客气。”
“皇兄,朕听闻这次冥王府的婚事,你并没有阻挠,这么说来你与淮王很快便是一家人了?”
这是皇上的试探?
步非宸缓缓的抬起头对上官扶苏对视,轻言开口:“不管府上的人出现什么样的变化,本王都是皇上的人。”
“真的?”双眼倏尔一亮,上官扶苏已经丢了手上的纸笔,直奔步非宸。
忽然面前多出一张大脸,上面还挂着大号的惊喜与些许让人不太清晰的算计,心中会作何感想?
别人是不知道,但眼下步非宸却已经心中暗自提上了十二分的精神,总是不能让上官扶苏抓到什么不该有的把柄。“
“是,本王是……”
“皇兄,朕也觉得你是朕的人。”
那双亦有所指的眼神,难道说他的意思与上官扶苏的意思不一样?
盯着步非宸的双眼,此时好像已经把眼前之人当作了他最新的玩具一般,仔细打量之下,上官扶苏却又眼底泛起波涛汹涌。
面皮细腻,腮若红霞,樱唇如血,肤若凝脂,而颈项上……没有喉结,他怎么现在才发现他这个皇兄长得竟是如此的……秀色可餐?
元培两颗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就看到那上官扶苏一脸不正经的轻浮笑容,一寸一寸的将自己那颗大头朝着人家摄政王的面颊上……蹭了过去?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是不相信,他们家皇上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
啪的一声,迎面撞上一封刷刷作响的信笺,步非宸挑眉冷目:“皇上,不要跟德阳侯学,你是熙国的皇帝,稳重端庄尊严自重才是你该有的神情。”
啪嚓一声,心里某根弦出现断裂的声音,什么叫他跟德阳侯效仿?他上官扶苏原本就该是这样的性情……
慢慢的起身,步非宸又弹了几下身上的尘埃,转身说道:“皇上,关于边关的奏折臣已经在旁写下自己的意见供皇上参考,今天本王府上还有些私事,就先回府了。”
“皇兄,你有什么私事?是要跟德阳侯喝酒吗?”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步非宸猛然转身,似是在迟疑间看着上官扶苏:他派人暗中监视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
上官扶苏却马上轻笑开口:“皇兄,前些日子德阳侯进宫来跟朕讨要美酒,当时还说是你府上的美酒比朕这里好喝……”
是这样吗?步非宸迟疑了一下,脉脉点头,朝着门口走去。
“元培,在你眼中,朕也是在效仿那德阳侯吗?”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皇帝让元培猝不及防,许久之后这才低着头说道:“这哪儿能啊!德阳侯那叫猥琐,皇上这叫……情操,这是不一样的。”
还算他反应及时,上官扶苏这才皱紧眉头又坐在龙椅上面,但此时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奏折再看进眼中。
“元培,你说摄政王到底是去干嘛?”
我滴个皇上啊,他又不是摄政王肚子里面的蛔虫,谁知道人家要去做……
不等元培叫苦之时,却忽而眼皮子一翻,踟蹰片刻之后,低声说道:“皇上,您这么一问,奴才这才想起来,好像今天是淮王去冥王府下聘的日子。”
哦?所以步非宸这是坐不住了?
想到这里,上官扶苏突然啪嗒一声推开龙椅起身,“元培,朕突然觉得身子不适,要回宫休息一下,今夜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朕,至于这奏折,先按照摄政王与朕审阅的分开单放。”
元培这边正俯身收拾着奏折,那边上官扶苏却早已消失在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