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儿,但是你得让出整个秦氏。”
秦楚微微侧身,“二叔胃口这么大,就不怕噎住?”
秦二叔也不说话,气定神闲地盯着他看,他似乎料定了秦楚不可能答应,又或者是一定会答应。
一个是秦氏,一个是许攸冉。
没有模棱两可的选择,得到一个就必须放弃另一个。
所以秦二叔倒是很好奇秦楚会怎么选。
“好,我答应。不过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些东西我原本就不想要,所以我既然敢把秦氏交给你,就有能力把东西都抢回来,如果你以后想动什么手脚,又或者在许攸冉的事上骗我……”
秦楚幽幽抬眉,却并没有说出自己有什么手段报复他。
可即便如此,秦二叔反倒觉得秦楚的确有这个能力,毕竟自己隐藏了这么久却还抵不过一个秦楚。
“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我答应你永远不来京城,也不会再踏进秦氏大门,但相应的,你必须把纪寒山的所有事包括地址告诉我,等救出了许攸冉,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秦二叔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看懂过自己这个侄子,谁都以为他铁面无情只重权势,却没想到他只想要守护内心的一方柔软。
这笔买卖于他而言稳赚不赔,也许现在的秦楚刻意随时拿捏住自己,但只要他真的守住了承诺,日后自己也有机会向他报仇。
秦二叔挑了挑眉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好。”
这个夜晚注定了并不平静。
破晓的黎明中,有一对人动作轻巧地翻进了围墙,确认了周围没有监控录像后,这才破锁进门。
民房总共三层,占地约两百多平,每层的房间空隙都很多。
门口玄关处放置着一双男士运动鞋,以及一双女士拖鞋。
按照计划,每个人各自进去检查一间房。
一个人压低嗓音冲秦楚道,“一楼二楼的角角落落都检查过了。”
言外之意,人在三楼。
秦楚和许宁垣刚要进去三楼,就听到底下人汇报称三楼靠窗的房间墙外有血迹,秦楚的心猛地跳起来。
他立刻加快脚步,跟同伴破门而入。
秦楚即将被填满的一颗心却再一次坠下来,这间房的床上被子不见了,床单被挂在窗边,显然是有人试图逃离。
许宁垣将头探出窗外,就看到正下方有被子,他眸光一动,“攸冉应该是逃出去了,我们快去追。”
两人刚要行动,就听人来报称隔壁房间的浴室里有血迹和两枝带血的灌木枝,他们立刻闪身过去。
然而房间里同样没有人。
许宁垣恨得牙痒痒,一拳打在柜门上,“真是可恶,他们根本不在这里,秦烈骗了我们。”
“他没有骗我们。”秦楚起身从床上起身,“被子里还有温度……”他的思绪飞速转弯,“如果攸冉真的成功逃走了,他应该不会再安心躺在这里,所以……”
许宁垣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顺着秦楚的推理往下说:“所以攸冉逃走后又被抓了回来,纪寒山已经得到我们要来救人的消息,所以提前带攸冉逃了?”
秦楚没有出声,但他捏紧的双拳暴露了他此刻愤恨的心情。
以秦楚对二叔的了解,他几乎已经说完了自己对纪寒山的了解程度,所以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够救回人的机会。
可纪寒山显然比他们想象得要更加狡诈。
又或者说他过于谨慎,他从未信任过合作方秦二叔,所以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房子里逗留太久。
“可恶!”许宁垣咬牙,“我去找他,他应该没有跑远。”
“你找不到他的。”
秦楚闭着眼睛坐在床上,他似乎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就这么呆坐在床上。
尽管许宁垣也知道自己这么大海捞针的希望很小,但至少比坐着不动更有希望,他有些愤怒地拎起秦楚,“怎么,就这样就放弃了?你马上跟我一起去找秦烈,他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秦烈不会知道纪寒山在哪里。”
一道突兀的男声在两人身侧响起,当他们看到对方是谁时,不约而同地站在了统一战线。
秦楚如一只被困住的野兽,虽然活动范围被缩小,但危险程度仍在,他警惕地盯紧对方一瞬不眨眼,“你到底是谁?”
许宁垣虽然见过对方,但也足足想了好久才想起他的名字,他以前听许攸冉说过几次,“任主厨?”
任惟昭微微颔首,表现得十分礼貌。
“任惟昭就是我真正的中文名字,不过我是RS国的人,我本名路德维希·佩尔森,我是佩尔森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