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密密麻麻写了一整个黑板后,晴也回过头粉笔朝粉笔盒里一抛,然后就这么走了?直接转身出了教室,走了???
一教室的人都一脸懵逼,包括老朱那脑袋都跟机械扭转一样顺着晴也的身影望向外面,根本无法理解这姑娘好好的要走去哪啊?
然后众人就看见晴也径直走向教室外面的一排直饮水龙头前,拧开他们平时喝水的龙头开始…洗手…洗手?
当大家满头问号时,邢武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看了看时间。
晴也从小学起,教室里基本上配备的都是白板,越长大老师越注重课件质量,基本上都教学电子一体化了,就算需要用到黑板的地方,也绝对是使用无尘粉笔,她看着满手跟尼玛在面粉里面打过滚的手指,根本无法理解这里的学生是怎么忍受这满天飘雪的粉尘。
索性她写完后瞥见教室外一排水龙头,心说这点还是挺人性化的,用完粉笔可以及时将手洗干净,所以二话不说丢了粉笔就出来洗手了,并且看着这锈渍斑斑的水龙头,一点都不认为这是用来喝直饮水的。
于是所有同学就这么看着这位转学生,用他们平时喝水的龙头足足洗了有五分钟之久,洗得下课铃都响了,晴也转过身的时候,班上已经乱哄哄一片。
有人提着嗓子吼了一声:“武哥,你认识那个转学生啊?怎么卷子都给她了?”
晴也此时正好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进班级,听见这句话缓缓转头看向邢武,邢武也漫不经心地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不熟。”
不熟?好,很好。
晴也的眼神波澜不惊地收回,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东西收拾进包里,胖虎挤了过来,靠在邢武的桌子上对晴也憨憨地笑着:“怎么不熟了?不…”
晴也背包往肩上一甩抬头打断了胖虎的话,冷冷地说:“是不太熟,连微信都没有能熟到哪里?”
说完板凳往桌底一插,转身从后门走了。
胖虎愣愣地看着晴也的背影呈现痴呆状,邢武摸了摸一头短寸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胖虎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她怎么了?”
邢武嘴角轻轻一勾:“纸老虎被人点着了。”
“???”
晴也是走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刚离开学校,鞍中整个高三都炸了。
老朱在晴也洗手的时候,就让坐晴也前面的小灵通把她桌上的卷子拿上来,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笔开始批改,当批改到反面的时候,老朱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笔一扔突然冲进隔壁一班,把所有人喊了过来围观晴也写在黑板上整洁清晰的答案。
一班和二班的数学都是老朱带的,他在鞍中教了这么多年数学,也从他手上出过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但从来没有哪个学生的逻辑思维如此缜密,一口气将这题的几种解题路径全部呈现出来,分毫不差。
本来邢武还准备闪人的,顿时前后左右全部被一班的人包围了,他只能被迫坐在椅子上等老朱讲完黑板上的题目,而其他班的同学也陆续放了,路过二班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部都驻足在二班窗户边,围得那是水泄不通,还有人爬到了同学的肩膀上往里看。
老朱面向全年级,拿起晴也刚刚写的卷子,单手一扬,中气十足地说:“一个刚转来第一天的学生,随手写了一张试卷,得了149分。”
“啪”得一声,试卷被老朱拍在讲台上,所有人,包括窗外围观的其他班的全都目瞪口呆。
老朱又指着填空题上面的一个洞:“晴也这张卷子是问同学借来的,唯一扣的这一分就是这道填空题被烫了个洞。”
瞬间,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看向邢武,就连一班同学和窗外围观的人也不明所以地望向邢武,此时老朱一双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意思要不是邢武的烟头把试卷烫了个洞,转学生大概率这张卷子能得满分。
邢武瞧着这么多道目光,撇了下嘴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朱对着全年级各班学生使出洪荒之力吼道:“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给我回去反思,几百号人这道题写不过一个转学生,我都替你们丢脸,粪桶!”
最后老朱依然用他的口头禅结束了这场身体力行的教育活动,也从此激起群愤,让整个年级的人记住了这个叫晴也的转学生,虽然绝大多数的人连晴也长啥样都不知道,但每个人下楼的时候都恨得牙痒痒。
晴也便这样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分分钟成为了全民公敌。
胖虎看着其他班同学的骂声,心里有些发毛地凑到邢武身边:“武,武哥,晴也好,好像有麻烦了。”
邢武踩着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声音透着几分散漫:“是吗?告诉黄毛,不许插手,她不是要当我姐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