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垂头:“反正得亏了你。”
“行。”骆卿也不跟她拗了,反其道而行之,“那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别再冲动做事了。”
素素抿了抿嘴,到底是耐不住了。
“王妃,王爷是不是知晓宸妃娘娘当年身亡的真相了?而我递消息给……也便于他铲除太皇太后的党羽,是也不是?”
“是。”
骆卿这般爽快,素素反倒迟疑了。
“你……不怕我再同人通风报信?”
“你会吗?”
骆卿微微一勾唇,反问道。
素素苦笑。
“不会了,一次就够了,我已经……幸好王爷英明,那些个被定国公害的人也是助纣为虐之人,不然我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无颜面对我的父亲母亲了,他们本就是忠义之士。”
骆卿是听说过长宁长公主夫妇之事的,他们一生忠君报国,特特是长宁长公主,虽说是女流之辈,可为人果断刚毅,只是终究死在了善于伪装的太皇太后手里。
“哥哥和我都很是钦佩长宁长公主夫妇的,也深觉对不住贵府,若你相信我们夫妇,还请你耐心些,别再做傻事了,在府中安心呆着,等着时机成熟我们夫妇定会为长公主阖府伸冤。”
素素一垂头,眼泪竟是扑簌簌掉了下来。
她赶忙拿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道:“我真的是急了,太久了……我一个人撑了太久了……我差点害了天下百姓……”
说着说着,她到底是忍不住了,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往地下砸。
骆卿心疼素素,艰难地朝她伸了伸手,好在她没白费她的心思,主动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跪坐在了床边。
骆卿一手紧握着素素的手,一手放在了她的肩头,温声道:“哭吧,这么多年,肯定很辛苦吧。”
素素听得这话,是再不忍耐,抛却了徒劳的挣扎还有坚硬的外壳,嚎啕大哭了起来。
骆卿没有多说什么,她也知道,这时候的素素也不想多听什么,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将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
渐渐地,素素收了哭声,骆卿便从床里侧递了手帕给她,见她低头擦干了脸上泪痕才开了口。
“别再意气用事了,王爷是什么人你这些年在宫中也是听说过的,无论是宸妃娘娘的仇还是长公主府的,都会报的。”
素素沉吟半晌,到底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冲动行事了。不过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您一定要同我说。”
只是两人谁都没想到骆卿能用得着她的地方这般快就来临了。
“不行!我不会答应让你带平阳去的。”
言淮难得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骆卿的想法。
“只有我去最为合适。”
骆卿也是寸步不让,极力说服言淮。
“平阳是太后亲生的,自小对她是极为宠爱,既然你们打算借由平阳将太后引出,那我去最为合适,我手无寸铁之力,他们到时才会动手啊。”
在骆卿得知定国公和太后逃窜后她就一直关注着事情的发展,今儿便从素素口中得知五日后皇上和皇后将带着一干大臣前往京郊的护国寺为国祈福,祈祷天灾人祸不再降临大启。
她细细一琢磨就觉着事情不对。
这大冷天的,天儿不时还下雪,路滑难行,定国公一事又还没有解决,况且眼瞅着没几日就要过年了,就算早定下了要去护国寺祈福也不会选在这时候啊。
定国公和太后还未伏法,皇上此举势必会引得在外逃往的定国公一派虎视眈眈,说不得他还会遭遇刺杀。
但若是反过来想呢?
这便是皇上想要的呢?他又想借力打力、将计就计呢?
待得言淮回来,在她的不断追问下,言淮总算是给她透露了一二。
定国公带着太后不知逃到了哪里,他们想借此引出他们,让他们露出点尾巴也是好的,何况太后定然还是心系着平阳的。
不用言淮再多说什么,骆卿瞬时就明白过来了,这才有了她的坚持。
“可是你的伤才刚刚见好,我是不愿你随我们一道去的。”
言淮到底是软化了,他对谁都可以极尽强硬,可对骆卿总也没辙。
“哥哥,我担心平阳。”骆卿索性摊开来说,“我以为皇上是真的爱护她这个妹妹的,没成想竟还舍得如此算计她。”
她委实没想到让平阳做饵是皇上的意思。
“圣意违背不得,那我便跟着去吧,况且,不能再让定国公他们逃了,要是他们真逃了,这个年过得也是不安心。”
言淮沉吟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终究是拗不过你,让素素跟着你吧。”
骆卿笑着伸手抱住了言淮:“放心吧,哥哥,我不会有事的,何况到时候不是有人率领护卫在暗处看着嘛。”
有句话骆卿没说,但言淮也想到了。
定国公那边的人要想救走平阳,又想安然逃之夭夭,定然还会拿些筹码在手中才是最为安心的,而骆卿却是掣肘言淮最稳妥不过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