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小巷里,她和刀疤少年打了起来。
两人动作都非常迅速,看起来都是走快招的路子。
不过真要一对一过招,温暖也不输给他。
然而,他却并没有谨守君子格斗的规矩,趁着温暖不注意,袖下忽然飕飕射出几道寒光!
温暖侧身闪躲,不过腰间还是被尖锐的锋刃擦过,见了血。
这家伙居然使暗器!
很快,腰部就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温暖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她摸到了腰间的血,不想和这刀疤少年缠斗下去,索性大叫了一声:“看我的超级大绝招!”
刀疤少年以为她要放什么大招了,伸手格挡。却没想到温暖叫完之后,竟然拔腿开溜了。
她的逃遁神功也是练得出神入化,分分钟便消失在巷道尽头,跑没了影。
刀疤少年脸色阴沉,愤怒地朝着巷子尽头追去。
……
温暖在在巷子里飞奔,侧腰受了伤,整个腰部都麻木了,刀刃似乎有毒。
下山前师父就叮嘱过她,江湖险恶,谨防宵小暗箭伤人。
温暖一直没在意,她的功法一直走阳路子,光明正大,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看来今晚真是要交待了。
恰是这时,漆黑的巷子里忽然蹿出一道黑影,将温暖拉进了阴影中,单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暖猝不及防,正要挣扎,却听他用气息很轻地喃了声:“别动。”
江焯!
他没有走!
温暖的一颗心蓦然放了下来,一声不吭。
她的背正好抵在了江焯的胸腹位置,隔着单薄的衣衫,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克制的呼吸从耳后传来,湿湿热热,拍在她侧颈项的位置,有点痒。
温暖情不自禁地蹭了一下,江焯立刻在她耳畔道:“别动。”
她立刻站直,一动也不敢动了。
江焯和她就这样相贴而立,躲在阴影中,他的手整个环在了她的锁骨下侧,能够明显感觉她的“胸肌”。
上次其实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碰着感觉练得比他还大。
纵使有胸肌,也还是娘炮,身上还有女孩子的甜香味。
江焯很不自然地撇撇嘴。
温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男人身上,丝毫没察觉到江焯的手肘位置不对劲。
刀疤少年在路口兜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定在了那条黑漆漆的巷子里。
温暖的手攥紧了拳头。
周遭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和江焯的心跳声。
脚步,渐渐近了
江焯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喃了声:“跑。”
话音刚落,他松开了她,温暖相当配合,不要命似的朝小巷尽头狂奔而去。
身后,他捡起两颗地上的碎石扔向刀疤少年,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声。
温暖回头看了眼——
路灯下,刀疤少年弯腰俯身,捂着肩头看起来是被打疼了。
他捂着肩,跌跌撞撞地又追了上来。
江焯拉起温暖的手狂奔离开。
毛毛细雨已经渐渐变成了中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
温暖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雨水润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被江焯连拉带拽地跑。
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淌落,身上的校服都已经湿透了。
身后,刀疤少年紧追不舍。
“他冲我来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你别多管闲事,不知道底细,以后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
“老子已经惹了。”
认识她,他就已经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江焯拉着她跑进了热闹的酒吧街。
酒吧街的人多了起来,刀疤少年的速度也不得不放缓,江焯拉着温暖进了一家酒吧。
门口的侍者兴许是认识江焯,喊了声“焯哥”,直接放他进去了。
刀疤少年却被拦在了门外:“入场费800,给了才能进去。”
“我进去找人。”他沉着脸说。
“找谁都不行。”侍者叫了两个保安过来,守在门边,看样子如果他硬闯的话,是要动手了。
虽然这些保安不会是刀疤少年的对手,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动武,毕竟这里人多,闹大了收不了场。
刀疤少年满脸忿懑,捂着胸口,似乎被江焯的暗器伤得不轻。刚刚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绞疼得厉害。
幸好击向他的只是石头块,如果换了利器,他只怕都要没命了。
那样的准头,前所未见。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冷道:“有种就护他一辈子。”
酒吧人头攒动,江焯拉着温暖穿过昏暗的通道,直接进了最里面的工作间。
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因此没有阻拦,不过看到他身后的温寒,问了声——
“焯哥,后场不让闲杂人进,这位是?”
江焯将温暖拉近了自己,揽住她的肩膀:“我兄弟,不做什么,借个后门离开。”
温暖靠在他身边,对他这样的举动有些小小的不太适应,不过转念一想,男孩子勾肩搭背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揽住了江焯的腰,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是特好的哥们,帮帮忙,就只借一下后门,拜托拜托!”
江焯眉头一皱。
揽腰这种动作是男人做的出来的事?
不过,他也没有推开她。
那工作人员见他俩这般要好,想来应该是很亲密的哥们了。过去江焯可从不让人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
“那你们过去吧。”
“谢啦!”
江焯冷着脸,拉着温暖朝后门走去,靠在后门口,谨慎地望了望街道,确定那人没有跟过来。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却半点没耽误,直接冲进了雨中。
现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江焯带着温暖,拐进了幽暗的巷子里。
温暖的意识已经快要不清楚了,脚步虚浮,迷迷糊糊。
江焯见她快支撑不住,掀开她衣角,发现腰侧的衣服上有血。
“操。”
她声音虚弱,眼瞳都已经涣散了:“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
下一秒,温暖身子往前一扑,跌进了江焯的怀中。
江焯只能接住她。
五分钟后,他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温暖,站在了自家门口。